“哦?张知府这是要将贵公子往哪儿送呢?”疏懒的声声响起,秦御在一众金甲的簇拥下,迈步绕过月洞门,进了院子。
“甚好!”秦御一声沉喝,率先调转马头,大腿一夹,身下旋羽仿佛一道玄色的闪电,踏着月光,飞冲而出。身后数百骑紧紧跟从,马蹄声震耳欲聋,踏破了洛都城的安好,似奔雷阵阵直逼城门。
“但听二爷叮咛!”划一的震喝声蓦地在沉寂的夜色下响起,声声传荡出许远。
张知府抬起眼皮来,半响才狠狠咬牙,站起家来,道:“本官乃是朝廷五品知府,可不是甚么阿猫阿狗的东西,便不信,这煌煌乾坤,彼苍白日,他燕广王还敢进兵知府衙门,手刃一州知府不成!走!”
张知府双腿一软,跌坐回了床上,神采惨白如纸。内心只要一个动机,完了,全完了。
“老爷。”
秦御这才瞧了眼,跪在地上瑟缩着的张知府,又道:“既是听曲儿,岂能无乐?张明远啊,本王初来乍到,不知这湖州府哪儿的伶人歌喉好,哪儿的粉头舞的好?”
秦御翻身上马,腰间玄色腰带上绣着的暗金五爪行龙,锋利的爪钩在暗夜中幽光一闪,似能扑出,伤人于无形。
两今后,凌晨,湖州府城童阳城的城门方才在微光中翻开,百姓们还在列队进城等着开早市,就觉大地俄然震惊起来,接着便是轰然响起的马蹄声,远方天涯荡起滚滚灰尘来,直将天涯刚冒头的太阳都遮挡了起来。
城门下百姓一愣之下,纷繁往城中挤,城门上的官兵也唬了一跳,愣愣看着那滚滚烟尘越来越近,才大声喊着,“关城门,快,快关城门!”
“大人,如何办?”管家颤抖的声声响起。
说话间就听沉重肃杀的脚步声,兵甲声从四周八方簇拥而来,张知府身子一晃,倒在了管家的身上,颤抖着嘴巴,道:“快,快……护送夫人和几个公子从后门走,从速走!那是个煞星,要性命的活阎王啊。”
一起追杀到他这湖州,听闻燕广王兄弟身边已没多少可用之人,追杀出了湖州。
之前还为此欢畅,光荣这两位爷没死在湖州,不消接回礼亲王的肝火,谁晓得那些人竟然如此没用,燕广王现在杀返来了!
秦御乃是礼亲王次子,礼亲王府的二公子,虎翼军虽是朝廷体例,却尊称秦御二爷,并不唤朝廷给的郡王封号,此中可见只尊礼亲王府之意。
孙知府闻言倒抽一口寒气,出南城门,一起沿着官道往南,那就是湖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