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开好久以后，许棠仿佛仍能闻声摩托策动时“突突突”的声音，直到四周喧闹的笑声垂垂将她思路夺回，她缓缓抬眼，瞥见桥下河水，月光下水声潺潺，水流击石。
过了一会儿，方举又问：“你是哪个班的？”
方举也不问了，火线劈面而来一个拐弯，方举忽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抱紧了！”说着一拧油门，快速转动车头。
“先去再还。”
“红毛”愣了一下，显是没想到许棠竟然就这么承诺了。他当即说：“有险哥看着呢，当然算数！”
许棠看他：“喝完就给我？”
方举连连点头，一边递酒瓶一边给许棠找杯子。谁知许棠接过啤酒瓶，特长指擦了擦瓶口，抬头便朝着嘴里猛灌。
许棠抬眼，瞥见一头被橙黄灯光照得更加刺眼的红发，不由又拉了拉书包带子。她顿了顿，用眼角余光朝“红毛”方才跑过来的方向看去。
“喝完了就给你。”
许棠拿起一看，被笔迹丑得震惊了一下；再看内容，更加震惊，正要开口，这边周险已经站起来，方举也紧跟着起家，“险哥，散吗？”
许棠当即转头，恰好与周险目光对上。仍然冷酷中带几分刺探的意味，除此以外再也看不出任何情感。
方举正举着啤酒瓶喝酒，闻声这句话顿时愣了一下。他挑眉笑了笑，放下酒瓶，从地上的箱子里捞出一瓶，在桌沿上启开，递给许棠，“喝了这瓶再说。”
许棠点头。
许棠仍然点头。
拐弯以后就是渡河大桥，方举在桥边停了车，转头冲许棠一笑，暴露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还真有点犟。”
方举口瞪目呆，望着酒瓶半晌不知回应。眼下许棠烧烤也吃了，酒也喝了，当真找不出半点来由不给钱。
那边停着两辆摩托车，周险穿戴件玄色皮夹克，跨坐在车上；在他身后，还坐着一个女生。
周险轻嗤一声，往前迈了一步。
许棠眼皮一跳，心脏也跟着骤停半拍，她抬眼去看周险，瞥见几分迷离恍忽。周险嘴角上扬了一个不易发觉的弧度，低声问她：“你叫甚么？”他声音里带着醉意，有些哑。
又比方，张雪新男友的名字，刚巧听起来非常熟谙。
张雪一怔，当即问：“那许棠呢？”
很快摊子上就只剩下周险和许棠两人，许棠手里捏着欠条，看着周险，“你甚么时候兑现欠条上的内容？”
许棠没喝酒，只低头吃烤串。她吃得很快，也不说话，只听着张雪放软了声音与周险说话。周险很少答复，偶尔用单音节应一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