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只对付道,“大娘,我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婚姻乃毕生大事,毕竟草率不得。您说成了那么多桩功德,想必更体味这点。”
何大娘也顾不上测度他的设法,自顾自地说道,“说来,公子这门婚事倒有两个巧。一则,这小娘子姓唐,与你母亲同姓,她父亲与你母舅也曾有过来往,豪情甚好,算得你半个母舅了,若结成连理呀,便是亲上加亲了。二则,唐氏小娘子,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不但人长得姣美,才情更是了得,琴棋书画样样通,才子才子,你俩倒是非常班配。你母亲呀,思来想去毕竟感觉这门婚事能说成是最好不过了。”
且说陆少爷与何大娘,茶饮了一壶,话说了一堆,那唐家小娘子始终未呈现。急性子的何大娘竟有些按耐不住了,临着小窗往街上了望了几下,一向未见小娘子踪迹。
陆公子听得何大娘提示,忙从袖中取出一方精美的锦盒,“在哩,在哩。”
陆公子果然是读书人,缺了点识人辨事的本领,这会儿真当大娘问他这些所为何故,便回道“论经历,我自当不成与您比拟。不过,书中有千锺粟,有黄金屋,天然也有您说的‘这等事情’。”
“这等事情公子也晓得?”何大娘有些迷惑,又有些不悦地问道。
陆少爷一个文绉绉的读书人,哪会在这些繁文缛节上操心,自是统统随了何大娘安排,一件难堪之事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陆公子闷闷地说道,“母婚事事挂记。”公子吐出的每一个字句话都很平平,看不出任何情感,估计是对本日之事并无多大的兴趣,多数奉了父母之命,只能硬着头皮来完成这桩差事罢了。
王掌柜见他二人神情,又接着说道,“陆公子,何大娘,您二位听我渐渐说。这多出的一盘自是有我店小二的不是,不过依我鄙意,这此中也有几分天意啊。您说我们丰乐楼上高低下七七四十九桌,另四十八桌无此环境,独独您这桌多出一道菜,这不是天意啊,是甚么?何大娘,您也晓得,有句话叫甚么?・・・功德・・・”
何大娘道,“罢了罢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要真想听书,自会掏了钱去听那平话先生好好说一番。”
大娘一手推过锦盒,端庄地说道,“公子,锦盒你先收好,待会唐家小娘子坐定后,面前会摆上两盏酒盅,待你二人话过三巡,我自会上来,听得我问你,‘意下如何’?你若相中她,便可行插钗之礼,将这金钗插于小娘子冠髻,定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