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否借过?”正在陆公子看的出神之际,听得一句细声软语入耳,这声音既近又远,既绵又软,自是来自一名妙龄女子。只说陆公子所占着的过道,不过两尺不足,如果两个大男人,直接挤了挤便也畴昔了,可对于女子来讲,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确切不便利过路。陆公子自知占了道,有失礼节,赶紧转过身来,欲让出门路来与对方,这一转不要紧,倒与这位绵音女子来了个四目相对。
丰乐楼的陆公子等的是她唐琬,暖轿内的赵公子追的也是她唐琬,怎地两端都不见这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何大娘毕竟是明白人,忙帮了腔,“那是,酒也算半个媒人,你二位明天是第一次见面,诸多不便便借今儿这瓶酒来化解,固然畅所欲言。”边说边瞧了几眼两位年青人,见他二人均没有回绝之意,便唤小二上酒。
王大娘俄然伸手揉了揉左眼说道,“我这眼睛啊,比来不晓得如何回事,看事情老瞧不清楚,何大娘你来给我瞧瞧。”
王大娘便解释道,“何大娘你与公子从另一头来,怕是没见着。街头那边有个卖卦的,硬要做成小娘子这笔买卖,一番死缠烂打。幸亏我有主张,多番言辞推却了。”
何大娘迎上来问道,“甚么人竟然这么不见机,竟来惹您的事?”
只见这女子一双秋水瞳人惊奇地瞥了陆公子一眼,便又转畴昔了。这惊鸿一瞥,几近让陆公子魂不守舍了。陆公子这般年纪,看来平时不是在自家书房读书,便是去书院聆听徒弟讲训,昔日里来交常常的都是些与本身普通大小的公子哥,毕竟是未见过如此清爽脱俗的女子,一时候目不转睛,只如一尊木鸡。在陆公子呆愣的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却在翻山倒海,他想起了很多诗词,甚么“白雪凝琼貌”,甚么“明珠点绛唇”,但是在他看来,用这些来描述面前这位都还不敷分量。面前这位女子,着了一身天水碧衣,曼妙身形,亭亭玉立,好似离开了世俗的净水芙蓉。
何大娘说道,“都说人间就怕赶上打劫的、卖卦的、化缘的,赶上他们这些人,兜里的银子像长了脚似的都往外跑。不过,王大娘您巧舌如簧,想必那卖卦的没讨着银子,只讨着个败兴,那也真是他自个儿该,找谁不好,恰好来找我们王大娘,您说是吧!来来来,不管他甚么卖卦的,挡路的,我们从速进了屋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