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疼拿火棍打灭了锅门口的余火，把散落的柴禾扒拉开，叫姚三三：
“你？你还是先去上学吧，就算不念了，总得跟人家教员说一声。饿了……你走时候悄悄塞个煎饼在书包里。”姚小疼说完又叫姚小改，“小改，你跟我还是去薅花生地里的草，趁便能拔猪草。”
姚三三半天没吱声，她总还要想想吧？她把筷子递给张洪菊手里，本身回身出去了。
这一大片坟地，也不晓得是谁家的，挨挨挤挤几十个坟头，坟堆里有两颗很大的树，一棵棠梨树，一棵柳树，听人说都是自生的。两棵树都非常细弱，骨干低矮，枝杈很多，即便不会爬树的，也能爬得上去。小时候上学，课余闲着了，常常跑到这里玩，大树上枝枝桠桠便结满了小孩。乡村的野孩子，哪管它坟堆不坟堆，好玩就行了。
“出去吧，今后不能再早退了！”
停学？姚三三上一世也就是小学毕业，当时候小学还是五年，本来暑假后她该上初中了的，姚连发必定没筹算再供她读完初中，不过――
“吃吃吃，就晓得吃，我养你这些吃物有甚么用！”姚连发表情不好，俄然就撒开了气，“这么大玩意了，你弟没了，你几个另有表情吃，无用不孝，作死的东西！”
姚三三低着头，扫了一眼阿谁坐位，公然是空的，姚三三从速畴昔坐好，她看一眼同桌的女孩，姚领弟，本家的一个女孩，那张笑眯眯的圆脸还是熟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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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连发也没理睬三个闺女，径直进了屋，姚三三扫到木板钉死的小窗子前，停下扫帚，便听到姚连发恨声骂道：
“你小点声，别咋呼。咱瞒还瞒不住呢，你如何跟他家没完？人鲍家老弟兄好几个，下一辈小弟兄更多，咱能如何着人家？”张洪菊的声音。
俄然响起来的声音，把姚三三吓了一跳，从速往下头一看，树底下一个老头牵着几只羊，正昂首瞅着她。坟地里杂草丛生，看模样是放羊的。
姚三三爬在棠梨树上坐了一早上。太阳升起来了，刺眼的光芒透过大树的枝叶，斑斑点点投照在她身上。姚三三摸摸粗糙的树皮，对着太阳看着本身的手，小小的，瘦瘦的，皮肤有着柔嫩的弹性，那是一双小女孩的手。这双手，能做很多事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