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三愣愣地看着四奶,吓着了?她是非常惊骇,可她这么大人了,还能是吓掉魂了?姚小疼从速问:
“下回要烧泥鳅,得带点盐来,蘸着细盐吃,就更香了。”鲍金东把两只手在脚边草叶上擦了擦,拍鼓掌,拎起了小桶,说:“都晌午西了,走家用饭,吃这点东西不能饱,你走不?”
姚小疼从速把姚三三推醒,起来倒了水,姚三三把剩下一片安乃近吃了,倒头持续睡,却还是浑身难受,展转反侧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才退了烧。
因为那条水蛇,姚三三的确有了心机停滞,好一阵子不敢下到水里,下午她拿了便宜的捞网,还是蹲在水边上捞,慢是慢些,捞的时候还老是用心去看水里,狐疑会不会俄然又窜出来一条大水蛇,盘到她手脖子上。
“三三,快来家!”
姚三三只好躺下了,闭上眼睛睡觉。睡不着,耳边听到四奶说:“行啦,谁也别动,魂收回来啦,给她好生睡一觉,附附魂。”
“三三,你怎的了?像是发热了,这气候如何感冒了?”
姚三三接过烧泥鳅,抿着嘴笑了笑,说:“金东哥,感谢你。”
这回天亮,姚三三被大姐拉去了四奶家,猜测四奶应当神奥秘秘的,或者多少该有几分奇特,实在,四奶真就是个长相、打扮都很浅显的农妇,六十岁高低,脾气也很随和,姐俩去的时候,四奶正在喂猪,听到姚小疼说了来意,就笑眯眯地端了个小板凳,叫姚三三坐下,伸两根手指在她手腕上,扣住脉门摸了一会子,笑笑说:
乡村孩子,差未几都是当场取材的美食家。鲍金东烧泥鳅,和“叫化鸡”的做法差未几,地上挖个小坑,用广大的番瓜叶子把泥鳅包好放进坑里,埋上浅浅一层土,在上头烧火,热量透过泥土渐渐把泥鳅闷熟了,原汁原味,香得很。
“谢甚么,大的让小的。”鲍金东剥开剩下那包叶子,捏着泥鳅肉,剥了一块送进嘴里,泥鳅肉质细嫩,固然没有任何调味品,却还是香嫩甘旨。
番瓜叶子受热,成了灰绿色,已经有些烂了,鲍金东谨慎揭开外头包着的番瓜叶,里头的泥鳅有大人拇指两个粗,看着有一拃多长,这么大的泥鳅少见,必定是他挑了最大的来烧,鲍金东用手一捏,泥鳅肉就分开了,闻着就一股好舒畅、好浓的诱人香味。
四奶便坐着跟张洪菊小声说了会子家常,等了约莫一顿饭工夫,四奶揭开褂子,瓦盆里的水已经都收进罐子里了,盆底竟然没有了水,只是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