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连发低着头用饭,老半天没说话,喝完了最后一口糊糊,他抹着嘴站起来,去翻开左边的抽屉,拿钥匙,翻开中间的抽屉,拿钱,咔嚓一声锁上锁,回身丢了两张五块的钱给姚小疼。
“我书上看来的。”姚三三含混地说,“你记着了,买那种小点的干红枣,大小要均匀的好,搁在米汤里熬。”
远处的水边一样有几个孩子在摸乌拉牛,一边摸,一边踢着水花嬉闹着。但是姚三三现在可没有如许的表情。
姚三三一时候有点打动,同业是朋友,这老板约莫是看她一个小丫头,至心想帮她一把,竟然保举她旁的饭店。
“哎,小丫!”那老板追出门来叫她。姚三三转过身,问道:“叔,另有啥事?”
四个放学后的下午捞,加上礼拜六半天的工夫煮、挑,她上回弄乌拉牛挣了一块六毛钱,照如许算,就算明天一整天能顶上回多,那她一个礼拜,靠卖乌拉牛肉,也就能挣三块多钱,一个月,也就十几块钱。如许下去,多迟早她才气挣够本身上学的钱?学杂费一学期要一百多块,或许另有其他琐细的用度,再说,她平时买纸笔文具,也还要用钱吧?
第二天一大早,姚三三早夙起来去镇上卖乌拉牛肉,她直接去了上回阿谁杨家饭店,老板娘不在,老板正在算账,姚三三进门就叫了一声“叔”,走畴昔在老板跟前站住,说:
姚三三哈腰微微鞠了个躬,回身往街东头走,她一边走,一边留意路旁店铺的招牌,公然找到了一家挂着“实惠小吃”牌子的饭店,饭店门面看起来很朴实,的确也就是个实惠小吃部了,店门口一个年纪不大、带着白帽子的厨子,正蹲着剥毛豆。
姚三三一愣,从速站起来,跟姚小疼一起跑进了屋里,一掀布帘子,张洪菊披着件衣裳,歪在地上,姚小改正在吃力地想把张洪菊拉起来。姚三三吓了一跳,从速跑畴昔,姐妹三个合力把张洪菊拉起来,扶到床上去。
“你有钱?养着这么多张嘴,我倒哪来的钱?”姚连发来了这么一句。
姚三三只好承诺着,那老板从她篮子里称了整好两斤乌拉牛肉,给了她两块四毛钱,姚三三接过钱,道了谢,拎着篮子里还剩下的乌拉牛肉,回身走出杨家饭店的门。
“嗯。”姚三三应了一声,蹲下来,把篮子往中间一放,就帮着那小厨子剥起了毛豆。
姚三三下午放学,又去了水库摸乌拉牛。澄净的蓝天,碧绿的郊野,广宽的水面银亮亮的,赤脚踩在没过脚脖子的净水里,时不时地弯下腰,眼尖地从水底捞出几个乌拉牛来,摸乌拉牛,本来是非常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