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接过元宝,托在手心掂了掂,立马换了笑容服侍着倒茶:“这么大的雨赶路辛苦了――客长,来,喝茶。”贾廷双手接过茶碗,面色一沉,问道:“老板娘,这几天有没有生人来投店啊?”
“别觉得有两把刀就了不起了!”金镶玉凤眼一瞪,左手不知何时一只发钗顶住了曹添的胯下。“老娘倒是要看看,你这裆下的二两肉是不是像你这身横肉般踏实。”
上房。金镶玉站在门口,打眼瞧着贾廷几人,目光扫过那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锦盒,叉手问道:“我这儿房少客人多,你们想住几天?”
“听不见?”
“停止!”贾廷呵叱一声,瞋目曹添。
瞧着金镶玉拜别,贾廷放下茶碗,一脸的凝重。陆小川低声问道:“贾公,你说周淮安会走这条路吗?”贾廷点了点头:“得去摸摸底。守常他们的死另有蹊跷。先别脱手,等大人来。”
大堂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周淮安的眼睛,转头道:“东厂三大档头都在,此次费事就大了。”邱莫言透过门缝往外一看,东厂近二十人满满一屋子,“风雨这么大,想走是不成能了,静观其变吧。”
“叫你呢!”曹添指着金镶玉喝道。
“我也是做买卖的,钱我也不在乎;你们这一来,就把姑奶奶这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想要了姑奶奶这条薄命?”金镶玉不甘逞强,回敬一句。贾廷摘下斗笠,抹去面下水珠,低头戴上:“那你算一算,一共丧失了多少,我照价三倍赔给你。”
贾廷巍然落座,唤道:“老板娘――”
龙门堆栈内,客人已散,金镶玉正清算帐本,忽闻屋外噪声高文,两扇大门“咣咣!”巨响,有人一个劲的叫门。
“等雨停。”周淮安丢下一句,转成分开。
“不想活啦,敲这么久都不开门,不做买卖啦!”曹添喝骂着。
“我操你爹!”金镶玉飞身跃下,三两下抓过半空中的帐本,喝道,“帐本全湿了,一群王八蛋,死人还不关大门!”黑子呼喊一声,带着伴计们关上大门。
“我们是做买卖的,”贾廷慈眉善目,白眉微微扬起道:“钱,我不在乎,最要紧的是住的要舒畅。”
话未落,只听“轰!”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风雨狂吹,将金镶玉的帐本吹得漫天飞舞。大队人马涌入大堂,为首之人,鲜明便是东厂四大档头之一的――追风双刀曹添!站在他身后的,便是铁笔判官贾廷与夺命飞针陆小川!陆小川一双细眼,敏捷将堆栈大堂上高低下扫视一遍;带队的贾廷却不动声色站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