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打量起这张脸，“你究竟甚么来源？”
“醒醒，是淼淼女郎吗？”一道声音毫不包涵地唤醒了她。
淼淼悄悄松一口气，但是再看杨谌，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弄了这么大的阵仗，还找来几个没头发的人，他想做甚么呢？
淼淼心不在焉地跟着，回绝的话在口中回旋，毕竟没敢说出来。
直至一段经文毕，淼淼出了一头虚汗，已经惶惑然没了神智。
婢女将茶水奉上，不咸不淡地提示：“你可别去劈面柳亭院。”
淼淼紧盯着他的袖筒，仿佛随时会扑上去似的，下唇死死地抿着，一脸顺从。
淼淼当真听了一会儿，一个字都未听明白，干脆放弃了。她不懂这些人在做甚么，只感觉头垂垂有些晕乎，面前气象变得恍惚，她很想就此睡去。
太子狠戾奸刁，本就没甚么耐烦，肯陪着她耗，已经是莫大的容忍。方才见她竟然想逃，顷刻怒意涌上心头，脸孔很有些狰狞。
和尚烧了符文，融于水中，由丫环递给杨谌。杨谌上前揽住她，唤道：“淼淼，来，把这碗水喝了。”
杨谌拦住她，慢条斯理地将其放入袖筒，“就这么定了。”言讫正色，“回到府上诚恳一些，本王会给你安排住处，若再对本王无礼，细心你的小命。”
尚未咽下去，她便攒紧眉头，偏头尽数吐了出来，低咳不休。
淼淼低呼，抬手反对：“你做甚么呢？好疼。”
*
她闭着眼，是以没看到身后杨谌眼中突然闪现的亮光。
该当是她没错，可面庞明显不一样。
淼淼暴露绝望：“我不要来这里，我要回王府……”她抬头看向杨谌，湿漉漉的眸子满含哀告，逐步软了口气，“太子，求求您，放婢子归去吧……”
“随我走吧。”婢女并不听她解释，踅身走在前头。
婢女一起上都没甚么好神采，约莫是同为丫环的原因，她心中忿忿不平，是以说话总阴阳怪气的。
没有，她的脸颊光滑如此，没有涓滴衔接的非常。那又是为何？杨谌眉心紧蹙，昶园那夜她彻夜未归，又具有这枚玉石，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炉上香火扑灭，伴跟着他们波澜不惊的梵音，一同缭绕在玉蔓阁上方，绕梁不断。
杨谌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动静，踅身张望，不见淼淼踪迹，“那丫环呢？”
还是婢女反应及时，屈膝施礼：“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