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刚才被杨复看到了统统,她更加不知所措。他必然把她当作了怪物,不然口气不会如此峻厉。
畴昔好久,人声垂垂远去,院内一点动静也无。淼淼深深地埋在膝盖上,小小的身子在暗影中战颤栗栗。
只见圆桌后坐着一人,玄色衣袍,端倪清隽,神态倨傲,除了卫泠还能是谁?
落日西陲,室内光芒愈发昏昧,残留的丁点儿余晖透过八卦窗,投在角落里的少女身上。
“王爷,女郎……”
他面无神采,淼淼底子看不透他的设法,试图从另一侧逃离,却被他更牢地锁住。杨复双臂撑着桌缘,将她桎梏在一方六合中,低头凝睇她,“淼淼,你是不是感觉本王是傻子?”
他刚想问,便被一地白花花的珠子攫住视野,吃惊地问:“这些珍珠是哪儿来的?怎的随便扔在地上。”
这屋子粗陋荒凉,年久失修,里头结了一层层的蛛网,底子不会有人想到她就在此。
好久才道:“我不是人……”
缓了好久,双腿能走动以后,她才慢吞吞地挪到门边。先贴在门板上听外头动静,确信无声后,缓缓拉开紧闭的直棂门。府内燃起八角灯笼,微小的光芒投影在门口,她看清面前的人。
都怪她喜好上了杨复。本来就不属于她,她违逆天理,只为成全本身的期望,到头来却害了最靠近的人。
她被迫迎上他的视野,猝不及防地撞进他乌瞳中,仿佛要被他眼里的深沉囊括,讷讷地说不出话。
但见杨复面无神采,两人之间氛围诡异,顿时噤声,有眼力见儿地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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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时五桐阁外遣来几名侍卫,别离留守在前后门。此事淼淼并不晓得,如果晓得了,恐怕会更加惶恐。
“淼淼!”一道隐含肝火的声音喝住她。
现在卫泠没了,另有谁庇护她,给她出主张?她又该到哪儿去?
淼淼也听到了,她慌镇静张往外走,“不要!”
淼淼听到身后脚步声,恍然回神,像被马蹄声轰动的兔子普通,回身便往另一边跑。
待哭够了,她吸了吸鼻子,拿袖子擦掉眼眶泪水,一双水目变得红红肿肿,像两颗核桃。外头听不见声音,该当无人,她想将卫泠拿到院内安葬,是以捧着瓷碗偷偷摸摸地来到门外,确信没有人后,敏捷地来到一颗海棠树下,徒手挖了个不大的坑,将卫泠的鱼身安葬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