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哭笑不得,“好端端说甚么胡话?”
淼淼眨了眨眼,“咦?”
杨复松开她,忍不住揉捏眉心,额角一阵一阵地抽搐,“变回你本来的模样。”
淼淼被噎得哑口无言,他是在怪她照顾卫泠,没有照顾他吗?他果然还没消气,淼淼烦恼地想,并且看模样火气还不小。
两人在池边半响,杨复缓缓道:“淼淼,本王是来沐浴的。”
声音虽小,但只字不差地飘进了杨复耳中,他无声地笑,没有解释。
归正也被他见过原身了,又一起挤在浴桶里洗过,淼淼这时候便未几纠结,干脆跟他一块沐浴。她娇憨地叮咛:“王爷闭上眼,别看。”
遂低低地咕哝了句:“之前王爷都不嫌丑……”
但他毕竟是伤患,淼淼没有辩驳,冷静地接受他的苛责。
听杨复说已有两三日了,可看着仍然很严峻,难以设想刚受伤时是何种模样。她谨慎翼翼地放下裤管,恐怕杨复躺得不舒畅,又往他背后垫了个引枕。
她紧紧扒拉着他的袖子,像抓着拯救稻草,“真的,我的腿动不了了……刚才梦里也是如许……”
杨复眸中含笑,委实没再言语。
这话就是个拯救符,百试百灵。果见他眉头一舒,薄唇微挑,“有多想?”
淼淼认命地扶着他,慢吞吞地将他送入水中,低头偶然间瞥到那处,仿似被灼烧了视野,耳根又红又软。
淼淼如梦初醒,惶惑然问道:“王、王爷要我做甚么?”
乐山低着头,看不到神采,“是。”
那模样,仿佛感觉他很笨。
杨复睨她,笑问:“你说呢?”
淼淼一步步上前,没法忽视桌上的药碗,以及他缠绵病榻的模样,“王爷如何了?”
他面不改色,“因着腿伤,本王已两日未曾沐浴。府上唯有你那儿有混堂,你说本王去做甚么?”
方才郎中上药上到一半,被他撵了出去。目下他双腿裤管卷至膝上,只见两个膝头淤血发紫,瞧着很有些触目惊心。他身份高贵,平常连磕磕碰碰都少有,何曾受过如此重伤,淼淼看后心疼不已,声音囔囔地:“你如何摔成如许?”
先前溶光院搬入一名女郎,四王藏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瞧见。本日王爷见到她后,一变态态,眼里只剩下她一人,莫非便是面前这位?
但不代表她逃过一劫,他双腿不便,乐山便推来檀木轮椅,扶着他坐到上头,“王爷把稳。”
他眉头深深蹙着,不知是被她按疼了,还是表情本就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