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上内容,便是姜阿兰所写,但愿他两人今后再无联络,正如信上最后一句话所言——
“有何事你便直说,阿母听着。”皇后娘娘命人置备茶水,是新春才摘的西湖龙井,喝着清爽恼人。
一旁丫环答:“回王爷,才到未时。”
杨复道:“是我。”
杨复踅身,并未多言,“随本王来。”
卫泠顿了顿,一一解释给他,“开初她俯身在丫环身上,便是与原身一起的。目下那具身材不能用了,她便被困在此中,除非两具身材完整分离,不然淼淼也没法醒来。”
不是没有试着把淼淼放入水中,打从淼淼昏倒那一日起,他便命人备了一桶热水。但是她的身材浸在水中,仍旧跟昏倒着没有两样,双目紧紧闭着,腿下没有任何窜改。
管事在内里候着,见他出来应道:“今早来了动静,约莫傍晚时分入城。”
卫泠举步跟在他背面,前掉队入溶光院,正室门口等待的丫环见他陌生,模样俊朗,忍不住偷偷打量好几眼。
虽是戌时,殿内却灯火透明,通臂巨烛照得满屋亮如白天。
丫环没见过此人,本欲禁止,但见身后跟着王爷,不见四王有何叮咛,还当是府上的高朋,便没有自作主张。
大步迈过门槛,走过落地罩,待看清阁房榻上躺着的人后,他本就冷酷的神采更行冷峻。小丫环头上一块暗红斑痕,他捋起她的袖筒,果见左手也是如此。
卫泠听罢,挥鞭又加快了几分,“别动她,我明日就能赶回京中,我有体例救她!”
杨复回到溶光院,把淼淼放在榻上才问:“乐山乐水可有传来动静,何时到都城?”
殊不知这副身材已然死去,淼淼的身材被困在此中,分不开醒不来,除非有卫泠互助,不然连变回鲛人都成题目。
青釉彩绘小盖钟放在他手边,他没有动,“阿母是想让我娶姜阿兰,还是娶一名贤妻?”
卫皇后吓了一跳,“你说甚么?”
“愿君安好,不复相思。此前情义,就当未曾有过。”
杨复指尖微动,端起盖钟品一口香茗,少顷缓缓开口:“齐瀚前几日得来动静,据闻姜女郎昨年在太傅府中,赐死了两位婢女。除此以外,对待下人亦非常严苛,稍有不满便非打则骂,太傅府下人对她非常害怕,委实不是阿母口中操行端庄的女郎。”
看过来信后,杨复怔怔坐在床边,握着淼淼冰冷生硬的手,一遍遍婆娑她的手心。
私通这罪名实在不小,不怪卫皇后诧怪,盖因姜阿兰看着懂事端方,实在不像会做出这类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