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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蹑手蹑脚地各背一个包祔分开了紫澜轩,又躲过园子里巡夜的人和守夜的人,沿着早就打算好了的线路出了贾府。幸亏常日里雪雁出来的多,都城的地形还算熟谙。孙府也还算好找。孙府并不大,不过一个三进的宅子罢了。孙绍祖的娘早逝,只余一个老父亲,也行姑息木,现占了二进的院子。一进的院子首要用来欢迎来往的来宾,留了几间客房。最后边一进的院子由孙绍祖占了,前面还连了一个不大的园子。园子里的马厩旁有几间烧毁的柴房,柴房里堆放着夏季里的劈柴和喂马的干草。孙绍祖是武将,是以家里经年养着马。园子里积雪未融,一棵老槐树早落尽了叶子,孤伶伶地立在园子里。
司棋今个才从贾府返来,就听得下人们说自家女人能够不中了,让司棋快想体例。不幸司棋一个丫环又有甚么体例可想?待回到柴房一看:迎春高热地抽搐起来,面皮胀得通红,不时地说着胡话。司棋没法,只得拿了一块惜春给的银两,再三的要求一名平日里看着面善的粗使婆子帮自家女人请一名郎中来。那婆子起先死活不肯,司棋只得又狠心拿了一块银子出来。那婆子妄图那银两,又看着两人实在不幸,也不想弄出性命来。便叹着气应了,司棋千恩万谢地拜了。
惜春寂然地坐在坐椅上,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望着黛玉,怔怔地说:“听林姐姐如许说来,那二姐姐岂不但要听天由命的份了?那我们女儿家若不能找个好夫家,就只要任由人家捏扁揉圆了?”一时候,惜春倒是感慨万千。黛玉内心焦急,此时也没有工夫与惜春细说,只得先安抚惜春道:“眼看天就擦黑了,这路上才下了雪,刚积了些冰碴子,再晚只怕路上就看不清了。我且先归去了,二姐姐的事,我们明日细细地筹议。”
黛玉也不敢怠慢,性命关天哪!听司棋说的那模样,再晚些,迎春还不晓得有没有命在呢。黛玉暗自发挥工夫,只半盏茶的风景就回到了紫澜院。幸亏天气将晚,又是饭时,园子里几近没甚么人。不然若被甚么人不寄瞥见到了,还不知又出甚么妖娥子呢。
黛玉又好气又好笑,将惜春安设在坐椅里。方才道:“四mm,我且问你:当日大老爷给二姐姐定下这门婚事时,老太太可曾禁止?又何曾禁止得了?我再问你:就算我们把二姐姐的景象跟老太太讲了,老太太又能如何?不说老太太现在精力不济,身子骨大不如畴前,就算是老太太现在春秋正盛,也不过接了二姐姐回府多住几日罢了。左不过再请大老爷出面敲打敲打姑爷。可凭着大老爷阿谁心性,四mm想想,大老爷可会顾念二姐姐的死活?大老爷如果至心的疼惜二姐姐,当日也不会将二姐姐许给阿谁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