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宝钗在,王夫人倒不好直说。只得拿起放在炕上的一块正在绣着的花腔儿佯装看得细心。
“这但是宝丫头绣的?瞅瞅这胡蝶绣的,倒跟活的似的。再看看这牡丹花儿,竟还带着露水儿呢!真恰是个心灵手巧的。竟把家里那些个上好的绣娘都比下去了。”王夫人把宝钗夸了又夸。
薛王氏强压着肝火,嘲笑道:“宝二爷自是个好的!不过我们家宝丫头却也是我的心头肉。虽说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却不敢委曲了宝丫头,这事我说了不算,必得问过宝丫头才成。”这也算是给足了王夫人面子。就她家那位,也就她把他当凤凰蛋拟地捧着。
见宝玉走了,老太太又把屋里的丫环、婆子们撵走。方回身从身后的暗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匣子来。并不翻开,只塞到黛玉手里。道:“你也不消翻开看了。那边是我常日里积累的一些子金饰甚么的。算是给你添妆吧。”说着,从脖子里解下一个蝶形玉佩带到黛玉身上。 “这金饰匣子也是个高人制作的。不知有甚么机簧,除了你脖子上阿谁,再难翻开的。”
老太太一时心软,再者也是晓得宝玉不过是心急黛玉要走。才情不自禁做出此等行动。因而对袭人道:“罢,罢,还不从速的把宝玉弄走。”谁知这宝玉平日里便对黛玉存了一段子痴念,最爱黛玉的袅娜风骚。本来传闻黛玉要走,就已经悲伤欲绝。被老太太这么一吓,竟有些魔怔了。昏昏噩噩的,传闻是归去的当天夜里就建议了高烧。袭人守到半夜,湿帕子也不晓得换了多少,额头还是烫手。慌得没有体例,才跑去奉告了王夫人。把个王夫人也唬得甚么似的。忙连夜请了贾府常用的大夫过来。用了药,时至凌晨,烧方渐渐地退了。可儿却不似昔日那般活泼了,看上去有些板滞。世人也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受了些刺激。过些日子事情畴昔了天然就好了。王夫人听袭人说了事情的出处,天然又把黛玉暗恨了几分。此次顺带着连老太太都捎带上了。
王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原觉得只要开口,凭着贾府的势头和宝玉的皮相,姐姐还不得上赶着承诺。谁晓得人家却不肯意!因而嘲笑着道:“后代大事,那有任由着他们小孩子胡弄的!还不是姐姐说啥就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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