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收了弓，顺手将弓箭递给中间服侍的一个哈哈珠子，走畴昔道：“你不是平素最爱弓箭课么，如何今儿没精力？休了一个月的假，心玩野了不成？”
曹霖道：“没甚么，只是家父昨儿远行，小的有些惦记。”
曹颙与十六阿哥交好，天佑与弘普也是熟悉的。两小对视一眼，都带了苦意。别说是一起骑马到甘肃，明儿能不能爬上马还是两说。
二品大员，多要几间上房不算甚么。只是这里离都城近，来往的官员多，没有独院。
在绝食一天，寻求回家未果后，孙班终究熬不住。
“二……二舅，明儿我们还是坐车吧！”天佑小声道。
遵循官员出行的速率，这一日百二十里算是驰驿。
青蛤走到门口，恰好与天佑碰个正着，道：“曹大爷。”
弘昼“哼哼”两声，却没有放过他的意义，回身对弘历道：“我看八成是这小子想要跟曹大人出门，曹大人不准，他才在这里心痒痒。”
孙班见状，气得直发昏。
平常在王府中，他身边丫环婆子有十几个服侍，此次出门倒是一个都没让带。就是身边的两个小寺人、四个小厮，也只让带了一个。
紫禁城，东校场。
那两个护院听了，借着灯光，打量他两眼，见他摇摇摆晃，不似作伪，一个起家漫步出去，一个还在院子中坐着，悠哉地哼着小曲。
两人都是头一回出远门，带着少年的镇静，吃饱了肚子，驰驱的狼狈也减了几分。
弘普道：“我们颠了一日，他们两个倒是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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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普想着早上才说了大话，直感觉脸上发热，闷声道：“明儿再说。”
比及小厮进了屋子，在桌子上摆了两个大碗，一碗是炖肉加两个白面馒头，一碗是酱萝卜上放两个苞谷面饼子。
弘历顺着他的视野望去，就见曹霖拿着弓箭，神情怅怅，似烦恼，又似无法。
曲总管今早，已经带他在庄子里漫步一圈。看着那半人高的大狗，目露凶光，生撕着活鸡活鸭，怎能不令民气里颤悠悠。
天佑听了，道：“又要兵戈了？我们应当不会去西宁，我们老爷是受命去巡查甘肃屯田的。”说到这里。有些猎奇：“西征雄师还在，是不是又要兵戈？几年前，宗室诸王赴西北，此次也当差未几吧？叔姥爷来不来？”
早有驿丞迎上来，随即张义拿着曹颙的名帖办理了相干手续。
“谁晓得呢。”弘普说着，心中却生出几分盼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