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现在的身份,需避怀疑,不好让二弟进宫当差。”初遇叹了口气,道。
如果胜利还罢,如果失利,年熙数月的寿命就要缩减数天。
曹颙见状,不由一怔。
院子里支起一处高台,高台四角竖了木头柱子,柱子外头抱了厚厚的棉布。柱子之间,有小孩胳膊粗的绳索连着……
“比我小四岁,本年二十四了。”提及这个弟弟,初瑜也忧心忡忡:“暮年还好,二弟跟着阿玛当差……这两年,反而是诸事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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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则是见过年熙的惨状,生出戚然之心。生老病死,避无可避。本身筹划这很多,谁又能包管能健安康康到老?
曹颙的表情,渐渐平和起来。
走在海子边,门路两侧灯光散落,身边有行人的喧哗,有商贩的叫卖声,小吃摊的香味儿,就像是别的一幅《腐败上河图》。
**都偷到外边了?
曹颙的衣服,本就不招摇,就没有改换。
要买的东西很多,虽说这些东西不值钱,可毕竟是府里不常见的,上高低下总要分些耍。不一时,惊蛰手中就提了大包小包。
一行人到海子边时,远处已经是人影摇摆。
不过,面前这景象倒是有些眼熟。
闲散宗室后辈,并非一个两个,曹颙这些年也是常见的,只是本日轮到弘倬,让人见了心中唏嘘罢了。曾多少时,弘倬满腹抱负,一心要上疆场杀敌,现在却只能提笼架鸟混日子。
对于权势与政事,他生出倦怠之心,便对老婆道:“可贵安逸,我们去海子边漫步漫步!”
不能说是车水马龙,也是一副承平气象。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弘倬身边这几个宗室后辈,看着都不像有出息的模样。
天气已晚,伉俪两个没有出城,直接回了曹府。
“今儿有事回城,回家后嫌院子里闷热,就拉着你姐夫出来。”初瑜回道。
这一句是《荆钗记》里的唱词,伉俪两个前几日才从庄王府花圃听过。
曹颙与初瑜并没有在年家多待。日暮时分就分开了年府。
初瑜听了,有些心动,可多少也有些顾忌。但是想着丈夫从年家返来后就情感降落,她还是点了点头,想着陪着丈夫出门散散心也好。
弘倬的满腔怒意化为难堪,“嘿嘿”两声,看着曹颙道:“是我想左了,姐夫莫恼!”
早前还听方种公筹措回福建的话,这两年倒是不再提了。
“弘倬还没差事?”曹颙问道:“他也二十4、五了吧,如许闲赋下去也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