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在隆科多被架空,失了九门提督的实权后。
还好近处没有旁人,远处有两个小厮侍立,间隔也有6、七丈远。就算听到十六阿二骨前面那句,也一定听清后边那句。因为后边那句要紧的话,十六阿哥咬牙切齿,说得不如前面的声音大。
虽说他不想承认,但是究竟如此。“狡兔死,喽啰烹”也好,“鸟尽弓藏”也罢,皇上对隆科多的耐烦已经到极限。
雍正虽面上带着笑,腔调里却带了调侃。
“皇上,几位格格还小……”十三阿哥心中焦炙,道。
想到这些,曹颙心安了……
但是越在显位,看着的人越多,更不要庄王府多是王府旧人。如果存了不良之心、背后另有仆人的,说不定就要以此做把柄,诽谤十六阿哥。
十三阿哥听了,唬了一跳。
这放着几把椅子,另有几只竹几。平常十六阿哥拉曹颙过来垂钓,除了香茗,还要备下生果点心,与其说是享用垂钓之趣,还不如果借着垂钓的名义,享用半日安逸。
曹颙跟着户部几位大人一起出宫,心中想的是此事。
雍正见他动容,倒是笑了,阴沉的氛围淡了很多,道:“皇后也如许说,国舅夫人将儿子婚事撂在一边,用心忙女儿婚事,也是这个原因。”
十三阿哥闻言,顿时语塞。
炎炎夏季,在海子边的树荫下,感受着清冷,手中的鱼竿还能偶有收成。即便偶然钓了半日,不过钓上几尾3、两寸长小鲫鱼,可也很有成绩感。炸了下酒,也能多饮几盅。
十三阿哥只感觉心惊肉跳,从养心殿退出时,手内心已经满是汗。
水湾边,有两株垂柳。树干很粗,枝条垂下,树下就是十六阿哥垂钓之处。
这边宅子里,有曹颙的鱼竿,是十六阿哥预备的。
如此,就算有所波折,也出不了大事,剩下的就看直隶巡抚与直隶总督两个主官抗压才气如何,是否能挨得住攻讦。
雍正却没有指责之意,从炕上起家,亲手扶起十三阿哥道:“十三弟为朕分忧,这两年来,半晌不得闲。如果十三弟无能,这天下间谁还能当能臣?国库空糜,是朝廷旧病,不在十三弟身上。”
十三阿哥精血不敷,十三福晋劳心费心过分,这才使得弘暾早产,天赋不敷。为了这个原因,他们伉俪两个对嫡宗子除了心疼,另有惭愧。
十三阿哥没有接管,倒不是故意违逆圣意,而是因顾念弘暾身材孱羸,不堪重负。与其担当王府,还不若做个闲散宗室,费心省力。摆布以他亲王嫡子的身份,即便不担当亲王爵位,成年后册封也不会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