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难猜,新任江宁总兵曹颂的“颂”与面前这位直隶总督的“颙”字都从的是“页”部,想来不是同祖的堂兄弟,也是从堂兄弟。
“二老爷!”张义趋步上前。夸大地揉了揉眼睛,道:“莫不是小的目炫,定是菩萨见小的日盼夜盼的心诚,就引着二老爷过来!”
“还请大哥教我!”曹颂见大哥没有将话说死,带了几分但愿道。
曹颙摆摆手,道:“不成。直隶有禁旅八旗,绿营人数远远弱于八旗兵。即便动动绿营,也不会影响处所安宁;江南分歧,虽有驻防八旗,可震慑处所安宁的还是绿营兵,没有皇命,不成妄动。”
曹颂见状,不由一愣,深思这道台甚么身份,竟让哥哥亲身送出来。
而后就听不远处有人应对一声。
曹颂见状,放缓脚步,道:“是不是大哥正忙?如果大哥忙,待会儿再见也是一样。”
曹颙道:“私弊不止这些,好男不从戎,八旗兵是军户,抽丁为兵,尚且兵额不敷;绿营兵是招募而来,除了活不下去的百姓,谁肯参军?就算剩下那七成半,老弱又占了两、三成,不过是充数。真正能算是兵士的,有五成绩不错了。”
张义一一应了,内心却悄悄称奇,没想到向来粗心粗心的二老爷,现在提及衙门里的事来头头是道。
曹颙有些不放心,怕他感冒受寒,跟初瑜说了,令人熬了姜汤,给曹颂送去。
曹颂本憋了一肚子气,被他一打岔,笑骂道:“盼念个屁,爷又不是你相好,用得着你小子惦记?”
魏文杰晓得他是曹颙身边得用之人,避开不肯回礼。
张义道:“后日总督府升衙,这两日直隶各地轮班的文武官员都到了保定府。现下老爷在官邸里访问的,是直隶巡道常德寿,约摸出来两盏茶的工夫,也不知见完没有。”
传闻直隶总镇,八旗兵缺员超越三成,绿营缺员超越两成半,曹颂瞪大眼睛,道:“如何缺这些个?早传闻‘文官吃火耗、武官喝兵血’,也没想到会严峻到这个处所?”
这一番碎碎叨叨,听得曹颂哭笑不得,挥手道:“行了行了,这才几日没见,嘴皮子就这么碎了,爷真是服了你……”
张义腆了脸道:“小的可不是口语,自打前几日老爷得了信,传闻二老爷外放,便整日里念叨着二老爷。小人自是也想着二老爷,传闻老爷想要令人去霸州侯着二老爷,就挤破脑袋抢差事。小的内心就想着,现下天冷,二老爷是骑马、还是坐车,别在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