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隶的绿营只要几处,并无险关要卡,在册兵丁人数也有限。
因宁春父子死前在狱中羁押了一阵子,宁太太这边,另有纽钴禄家那头,都觉得纽钴禄氏的珠宝金饰是花在衙门办理上。
年希尧见情势越来越严峻,本身二弟完整被天子嫌弃,这不是罢官就能处理得了的。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双喜佩与纽钴禄氏“遗命”之事。
见宁太太沉吟不语,四奶奶近前道:“客人倒是没有久坐,太太,您瞧着如何?”
妆匣里只剩下几件银金饰,其他珠宝金玉都不见了。
曹颙当年从沂州回都城后,曾到过宁家看望宁太太,永亮当时候见过曹颙。
因两端都有嫁奁票据,倒是没有甚么可出胶葛的。
永亮道:“到底是伯府教养出来的,两个侄儿懂事知礼,让人见了非常欢乐。瞧着那措告别事的做派,还真有些曹伯爷的影子。”
阿谁时候,他也曾想过,户部副堂是宁家故旧。不知他寻上门去,会不会求的庇护。不过也只是想想,如果只见上一面,就攀附上门,那曹家大门槛还不得被踏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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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太听永亮口中已经换了称呼,笑着说道:“是比他们老子懂事,当年大爷这么大时,已经是变着法的调皮,常气的老爷甩鞭子。”
说话间,永亮已经送客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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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太爷坐在炕上,鼻梁上架着花镜,手中捧着一份朝廷邸报。
纳兰富森那边多少也听到些风声,叹了口气,道:“定是年羹尧保举汲引的那几个了……他如何挑的人,明显是施恩这些人,无人戴德不说,反而都养成了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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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如果姨娘的身份还好,不过是清算个小院子,拨两个小丫环的事;如果田氏以“填房奶奶”的身份回府住,就成了永亮佳耦的长嫂。
若不是纽钴禄氏的几个陪嫁作证,宁太太没有去过纽钴禄氏的屋子,也没有使丫环婆子畴昔。纽钴禄家那边就要告宁太太侵犯媳妇的财物。
北直隶有两个刺头儿,以曹颙的身份,如果出面的话,即便措置了,也要防着旁人发难。
虽说是隆冬时节,空旷的大宅,却寂静清冷。虽说宅子里奴婢下人另有近百人,可大师都谨慎翼翼,没有人敢喧哗喧华。
毕竟左住、左成不是宁太太的亲孙子,宁太太万没有委曲这边偏疼那边的事理。
直到送走客人,宁太太表情平复下来,才低声自语道:“怪不得当年大*奶的妆匣都空了,本来是补助了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