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曹頫这两日的雀跃,真如离笼小鸟似的,一下子涌上接到,曹颙便决定不再细究此事。
仓促又过了一旬,天望满百今后,兆佳氏与静惠婆媳带了婢子下人,上船南下。
转眼,到了中秋节。
一顿团聚饭,吃得倒也其乐融融。
蒋坚的定见,与宋厚大同小异。
直到事情敲定,曹頫才奉告老婆素芯。
蒋坚与宋厚也跟着苦笑,敦郡王再不受皇上待见,也是皇弟,身上另有爵位在身。
不但没有给庶子庶媳脸子,连对恒生远比昔日慈爱。
当天下午,总督府自是摆席置酒,为曹頫佳耦拂尘洗尘。
东府摆了家宴,恒生从宫里放学后,也被曹頫接到东府。
曹頫没有多言,只浅笑说道:“京里乱哄哄的,趁着老太太去南边,我们也寻个温馨处所,安闲几年。”
一时之间,曹颙真不知该恋慕,还是担忧,恋慕曹頫淡薄萧洒的心性,忧心他对宦途如此不经心,到了处所上会失了谨慎出忽略。
曹颙虽不知雍正如何这工夫想起异母兄弟,可身为臣下,也无从挑选,只好令人将寅宾馆清算一番,增加了宿卫,只等着十阿哥的到来。
曹颙听了,不由莞尔。
门路悠远,加上路上还要在清苑逗留,不好再担搁。
曹頫但是一任主事的差事都没做完,这个时候就“外放”,那就是比干系、砸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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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生财有道,又同十三阿哥交好,即便不算是帝王亲信,也是帝王能信赖倚重之人。加上他在二品的位置上多年,外放也不算太希奇。
想到此处,曹颙心下安宁。摆摆手打发秦耕下去,开端细心考虑此事。
虽说曹家有两位兄长外放为官,可同曹頫不一样。
随船的外务府司官中,有素芯的叔叔、董殿邦的庶子。曹项与曹頫兄弟,便恳请他帮手照看。
到了早晨,初瑜对曹颙道:“爷,五叔、五婶那边仿佛有些不对劲。五婶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生面孔,不知是不是京中府里产生了甚么,要不要令人回京探听探听?”
等母嫂出京次日,曹頫便带着老婆出发离京。继子天护,则因学业的原因,还是留在都城,没有随之同往。
比及亲戚朋友传闻此事时,曹頫一行已经将近到清苑。
以曹頫的心性,本不在宦海中。只是男儿长大,有养家糊口之责,他便也踏上宦途。拘在六部当中,也是难为他。
“你来之前,你们爷有过交代没有?好好的,如何又想起外放了?”曹颙令人叫来秦耕,问道:“是衙门里有人欺负上门,还是家中有甚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