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曹颙并不是为福秀将订婚难受,而是因曹佳氏在家书上诘责弟弟,到底想给天慧寻个甚么样的人家。
“这是姑母最喜好的,女儿不敢随便收下。”天慧的脸上,没有收到礼品的欣喜,反而添了几分凝重。
这会儿工夫,初瑜也认出这是曹佳氏曾带过的手镯,看了丈夫一眼,道:“这也太贵重了些。”
天慧从荷包里谨慎取出一对五彩斑斓的手镯,送到初瑜手中。
“那岂不是更好,我还真担忧姐姐说话没个顾忌,在孩子们面前说出来,让他们内心有了动机。”曹颙坐下,说道。
曹颙摇点头道:“没甚么难处,不要胡思乱想。汉家礼数,女儿十五及笄是成年;满人家里,女人十三便能出阁。你本年已经十三,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天慧有甚么苦衷,许是能瞒住初瑜这个母亲,却瞒不住妞妞。
王府阿哥,身边服侍的丫环婢子,自是很多。这几年福秀大了,身边有人其贰心机,也是平常。
李氏倒是感觉有些不仇家,如果在先帝时,宗室暂留关外,而后前去热河迎圣驾,随扈避暑塞外还说得畴昔;现在这位天子,不但勤政得短长,糊口还非常贫寒。
曹颙不觉得意,道:“她打小就是个有主张的,若真是将福秀放在心上,不会单单如此,会直接同我们说的。”
让他每年带着十来万人马,破钞数百万银钱,去关外避暑,他但是舍不得。
初瑜摩挲着她的肩膀,开解道:“你姑夫是铁帽子王,身上又有军功,一家人稳妥着呢。现下恰是骨气窜改,病体易发之时,你切不用心机太重。要真是忧心伤身,不但我同你父亲要跟着悬心,就是你姑母晓得,也要跟着牵挂。”
只是男人粗心,这些话同丈夫也说不明白,她就不废这个口舌。
天慧闻言,微微一笑,道:“太好了,女儿在王府时,四表哥待女儿最是亲厚。四表哥结婚,女儿可要送份厚礼。”
是镶钻手镯,上面镶嵌着五色钻石,每颗钻石都有花生大小。虽说现在的钻石,不如三百年后那般值钱,可因数量希少,代价也远在其他宝石之上。
即便他们伉俪两个回绝“亲上加亲”,是为了女儿着想,可孤负向来心疼天慧的曹佳氏,怎能不让民气生惭愧?
初瑜点点头,道:“满脸是笑,说要给福秀预备贺礼。”
天慧接过,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低声道:“母亲,姑母真没碰到难处么……姑父都在王府闲了两年,是不是……是不是宫里见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