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方本年八十四，须发皆白，走路已经不稳。加上赶路怠倦，看着孱羸不堪，只是双眼却还是保存腐败，评脉的手也不抖，下方干脆利索，令人又生出几分佩服。
虽说这份回禀，并不比曹颙密折详细，可九成动静都对得上，这使得雍正稍稍找回些明智。
粘杆处相干此事的回禀，也随之到了御前。
以宋大夫的经历与眼色，却不会在曹颙为胞弟之悲伤急如焚的时候，推出行迹不明、存亡不知的人来。
李氏听了，唬了一跳，想着淳亲王与淳王福晋的年事，内心非常担忧，立时点头，叫初瑜不必担忧府里，从速回京。
比尽早餐时，曹颙又非常“惭愧”地对李氏道：“太太，天佑与恒生都不在，儿籽实不放心初瑜一小我回京，方才叫长生送她嫂子同去了。”
年老的宋大夫，脸上的皱纹更加多了。曹颙坐在他劈面，满脸的慎重。
“他三十年前就从太病院里退出来，今后绝迹于人前，曹大人没听过也是有的。蒙前人做耗，圣祖爷亲征时，小老儿曾被征随军，有幸在他部下当差，曾亲目睹过他救治重伤将士。即便被烈马踩塌胸骨，只要有一息尚存，到了姚圣手跟前，也能从阎王那边讨回一条命来。”宋大夫说着，眼里暴露几分崇拜与狂人来。
李氏闻言，也感觉如此，稍稍放下些心。
待初瑜分开，李氏方低声问曹颙道：“莫非是七王爷或是七福晋有甚么不好？”
比及初瑜带着姚一方到清苑时，已经是八月二十中午。
只是姚一方耄耋之年，身材老弱，不宜疾行，怕是回程要迟上个一日两日。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承担任务。
如果碰到洪涝太灾，死个百八十人，并不算甚么希奇，毕竟水火无情。
“姚一方……”曹颙念着这个名字，只感觉陌生。
曹颙拿着两封信，倒是有些踌躇。
白叟家这般淡定，正申明心中有底……
他想了想，令人去传了十三阿哥，由十三阿哥带了旨意，前去清苑……
小楼红着眼圈，端着敞口的锡壶，走到宋大夫跟前。
都城终究有动静传返来，带回初瑜的亲笔信。
伉俪两个到了李氏院子，恰好李氏已经醒了，正由丫环奉侍熟谙。
长生虽有人参吊着，人却敏捷地肥胖下去，本来红润的脸颊也落空光芒。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除了为长生之事日夜忧心，曹颙亦不敢忽视那五百多伤亡百姓。
毕竟从宋大夫的报告推断，这个姚一方的年龄也不小。都城到直隶，又是小三百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