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甚么也瞧不出来。
因躺下的早，他展转几次，如何也睡不着。
见曹颙动容，谢天来更加来劲，提溜起酒壶，又给曹颙斟满，用着尽是山西味儿的话呼喊着，又同曹颙吃了两盅。
跟着品级越升越高，他仕进也积累些经向来。
他拉着曹颙的袖子，“呜呜”直哭，道：“大人是好官……自打大人下直隶，直隶就一天一个模样。往年寒冬腊月时，城里都是要饭的，现在百姓能吃饱肚子……这到底是招了谁的眼，如此妒忌大人，竟容不得大人做完这一任？”
他们虽没有崇高的家世、良好的出身做倚仗，却也能仰仗着本身尽力，渗入宦海，钩织成大大小小的干系网。
他虽没有像谢天来那样唠唠叨叨，却也带着满心不忿，吃了一盅又一盅。
谢天来举起酒盅，已是红了眼圈，挤出两滴眼泪，道：“实是舍不得大人走，下官失态了，还请大人勿怪”说着，倒是真生出些许不舍。
梁传福还好，沉默寡言，为人清冷，一年四时不管甚么时候见他，都是一个神采；谢天来源来活泼的多，现下却如坐针毡，别扭的不可。
在曹府多年，曹颙对他向来优容；来直隶两年，身为曹颙最倚重的亲信幕僚，上面的贡献颇丰。即便蒋坚不再为幕，下半辈子花消也尽够使。
谢天来满心纳罕，一会儿看看曹颙，一会儿看看唐执玉，想要看破两人的“假装”。
武官不在边陲，只要剿匪能得军功，直隶偏生又是承高山界，只能渐渐苦熬任期。
不为名利，只为大丈夫立世的那份心。
曹颙端起酒盅，吃了两口，看着空荡荡的坐位，倒是至心生出几分不舍……
梁传福又对唐执玉拱拱手，抓了谢天来的胳膊，半拖半拉地带了出去。
现下，蒋坚正端着酒盏，代表曹颙，与在坐的幕僚、书吏酬酢。
越是显位，越需求有识人之明。
谢天来既醉，那里还晓得轻重，犹自说道：“额老谢擦亮眼睛等着，倒是要瞧瞧，将大人挤走后，那人会将直隶搞成啥模样，如果然有卵子，如何会行这类鬼祟道道？这另有天理没有，黑心肝的……”
有几个想要退隐，由曹颙保举，任了八品、九品小吏；故意持续留在总督府的，曹颙便清算了份人事经历，保举给唐执玉；决定分开总督府的，曹颙也令人预备了一份银钱，或者写了保举信，保举到其他处所，安排得妥妥铛铛。
他身材魁实，两个小厮上前扶他，都被他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