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魁见魏信这般大笑非常无礼,内心微微有些恼,但想到那不止是魏家的买卖,另有曹家参合在内里。曹家有三个茶园子,又有这珍珠,前些年接驾,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圣上犒赏的宝贝也流水似的抬进门,全江宁人都晓得曹家财大气粗。这会儿魏信说本钱一千五百万两,多少有些浮夸,但想来几百万两应是有的,自家怕是占不到大头了。
对方既然不在江宁地界脱手,看来也是有几分顾忌的,但是毕竟是因珍珠会引发,又干系到性命,曹颙怎能无动于衷。想到这里,他摇了点头,对魏信道:“这事我们得揣摩揣摩,但是你放心,误不了你南下地路程。”
程文魁没有答复,反而是屏风里的韩江氏开口道:“这是魏五爷瞧得起我们了!只五爷也晓得,我们方才替那批珠商垫付了几十万两银子。手里也没那么多现银,不晓得五爷所需多少?”
韩江氏是一点儿不信魏信能从隆兴钱庄拿到三十万这么多地。以她对江宁几家大钱庄的体味,还没有哪家敢拿二十万两以上在内里压一年地,利钱也不会收这么低。当下她略一深思,还价说要占四成利。
程文魁不由动容。曹家公布的暗标地价还是十一万两呢,十家买方,那就是百万白银。方才得了这么多银子。又要借五十万,想来是笔极大地买卖。
魏信就和她展开拉锯战,曹颙和程文魁在一旁的打圆场,偶尔插上几句,各自相帮己方。最后定下来二成半利。
郭四儿惊魂不决,正想着要不要爬上去,就听自家店主大声说道:“诸位侠士且慢脱手!俺是山东沂州府地王老七,平生最爱交朋友。如果兄弟们手头紧,支会一声就成,不必伤了和蔼!”
曹颙说了声“夫人谬赞了”,魏信又笑着接口道:“恰是这个理,大师都在江宁地界上,少不得有相互用得着的处所。”
当下,曹颙非常客气地说道:“多谢程掌柜为曹某运营。这点买卖也算不得甚么,实不劳操心。”
江宁,临江楼,二楼雅间。
程文魁一听急得悄悄顿脚,谁晓得韩江氏话锋一转,又道:“我们受魏五爷恩德很多,不敢赚您的银子,但魏五爷您也是晓得的,商家夙来有些个忌讳,不能做亏本地买卖。小妇人倒是诚恳想要跟着二位发财。要不如许,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魏五爷说个分利的体例来听听,合适分歧适地,我们打个筹议。”
韩江氏笑道:“如此便多谢曹公子了!曹公子远见高见,小妇人实在佩服得紧,今后还得仰仗曹公子多多点拨我们。若曹公子、魏五爷有甚么事用得着我们的,尽请开口,我们必极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