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掠过园中的莲池，其华忽记得八岁那年的夏季，她去大厨房要菜，因为摔了一跤，没有及时躲开三夫人，三夫性命几名婆子将她按在雪地当中，用带着尖刺的戒指深深地刺在她的背上。她一声不吭地忍着，只是当三夫人骂了一句“贱婢生的贱种”时，她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摆脱婆子们的钳制，像一头疯了的牛普通，将三夫人顶到莲池子里。三夫人从池子里狼狈地爬起来时，头上还顶着一块残冰。
三夫人终究低下头，大声道：“奴婢拜见夫人，奴婢不知夫人驾到，一时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小顾“纳贿”案，或人究竟要做甚么，要达到甚么目标，几章连起来看更好。
紫英上前两步，对苏二蜜斯喝道：“大胆！这世被骗得起我家夫人一声‘娘’的，只要宫中的洪太妃娘娘。苏二蜜斯这话，敢不敢到相国大人面前去说一说？”
其华看着这对相拥而泣的母女，俄然间感觉索然有趣，淡淡道：“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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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应了，目送顾宣随苏理廷进了书房，想了一会，便带着紫英往园子里去。
三夫人这才记起当年的事情，终究明白其华这是要算陈帐，吓得瑟瑟颤栗，再也顾不得甚么脸面，连声道：“夫人高抬贵手，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日艳阳初升，天青如洗。数辆坠满流苏的富丽马车自顾府大门前渐渐驶出，在十余名黑衣侍从的保护下，踏着青石通衢，穿过半个都城。不到辰时末，功德之人便纷繁传言，在顾府大门紧闭、小纪阳侯被大理寺带走审判的关头时候，纪阳侯携夫人回相府探亲。
其华看到正襟端坐的苏理廷感觉非常陌生，尚在踌躇，顾宣已按子婿之礼拜了下去，她也只能跟着盈盈拜倒，轻声道：“女儿给爹存候。”
其华看清来人，冷哼一声，道：“紫英，机警点，帮我出口气。”紫英赶紧跟上。
“你才晓得吗？”其华停下脚步，瞪着他：“我就是小人得志，就是睚眦必报，如何样？你最好谨慎一点，你对我做过甚么，总有一天，我要十足还到你的身上！”
顾宣嘴角勾了勾，没有再说，与她并肩走着，不时伸脱手来，替她拂开道边垂下来的竹枝，间或行动和顺地替她拈去落在肩头的竹叶。其华恨不得将他推开，但瞥见苏忠不远不近地跟在前面，只得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