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沉吟半晌，问道：“爷晓得，你是个惜命的，可也没想到你怯懦成这个模样？换做其他老弱，得了你现下的病症许是要担忧一二，你正值丁壮，熬一熬就畴昔，不至于如许。还如……，你舍不得兵部的缺……”
曹颙闻言，不由瞪大眼睛：“如何会？赖尚书向来安康，身上不是还兼着都统么，如何就乞上骸骨了……”
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不消你操心，爷没你那么怕死力不过是小病一场，折腾起来没完没了。还晓得骂老婆孩子，你就不能再出息点？”
十六阿哥看着曹颙，神采有些古怪：“你是不是早得了动静，才在这里等着爷？”
本身悔怨这个，担忧阿谁的，委实无趣了些。
丰六阿哥笑笑道：“赖都昨儿递折子乞骸骨了！”
被十六阿哥这一混打岔，屋子里沉闷的氛围消逝很多。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发笑道：“不过是为了洋药，连人都惦记扣下，要不爷保举你去礼部，只要想到说法，就能名正言顺地留人。”
“如果如此，那就要重谢十六爷”曹颙深思半晌，正色道。
“还能为了甚么，多数是为广东禁教之事吧。”十六阿哥随口回道：“可见欧罗巴离大清真是万里之遥，雍正元年禁教的指令就下了，隔了好几年他们的人才过来。”
十六阿哥没有叫人通禀，直接闯了出去。
曹颙点点头，脸上也添了慎重：“真的不能再真。这肺病即便好了，也易复发，特别是每年秋冬瓜代之际。户部阿谁时候最忙，张大人现下又兼了吏部，分给户部的精力有限，如果因我的原因，担搁了衙署里的差事，岂不是我的罪恶？”
十六阿哥见他情感不再像方才那样暮气沉沉，表情也跟着好几分，道：“你不是老说洋人的药好么，广东巡抚上了折子说是弗朗机国遣使来朝，人已经到了澳门皇上已经准了他们年掉队京，到时候定要带些西洋玩意儿过来，保不齐就有你想要的西洋药。”
曹颙点点头，内心却佩服十六阿哥的远见。
饶是曹颙脾气再好，也委实听不出来。
虽有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出任礼部尚书，非礼部尚书不得入内阁的宦海老话，可大清讲究人治，不讲法治，所谓进士出身，不过一到恩旨就能处理之事。
欧洲那边，即便偶有来人，也多是官方贩子与布羽士。
曹颙巴不得他不再提伊都立的话题，忙不迭点头，道：“承认，承认，谁又能不怕死？伤寒不算病，病起来不要命。我才三十出头，自是惜命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