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抱着个女婴过来。这女婴就是路眉所生的女儿,现在已经十一个月大,身子结实了很多,白白胖胖地,与刚出世时截然分歧。
高太君闻言转过甚来,盯着李氏的眼睛。沉声道:“淑卿,我还没有老胡涂,这几年你们府与你哥哥那边来往就少了,客岁还特地地接我过来,也不像是单单因驰念我的原因吧?”说话间她一改常日和煦慈爱的模样,脸上除了慎重,更是带着一层寒意。
一进屋子,曹颙就发觉出氛围有些不对。固然高太君脸上慈爱还是,李氏也是带着笑,但是老是让人感觉神情有些生硬。再细心看看母亲两眼,固然眼泪像是擦拭了,但是微微泛红的眼圈倒是没法粉饰的。
高太君闻言,不由得有几分恼,指了指李氏,抱怨道:“就算不是儿子,你也是当女儿地,怎能如此说?莫不是这天子给了你家小恩小惠,就让你将之前的仇怨都健忘了?”
高太君本要开口回绝,但见李氏满眼祈求,心中喟然长叹,点了点头。
初瑜摇点头,道:“婆婆都不穿这个呢。方才……”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带着些许懊丧,道:“方才去外祖母那儿存候,外祖母也没有穿旗装!”
高太君见了,摇点头:“傻孩子,自小你扯谎何时瞒住过我?!到底你们伉俪两个在算计甚么,拦着不让我归去的原因又是甚么?总不会是怕担上干系,接出我老婆子来,免得被李家扳连吧?”
“母亲,那亏空毕竟是以大哥的名义亏欠的!再加上听颙儿父亲说,大哥为了补前面的亏空,在盐政上又挪了银两!这万一哪日天子究查下来,想要再补就晚了!何况这亏空也不是小数量,若不尽早动手,到时候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补都补不上。”李氏苦口婆心肠劝着,心中还模糊期盼着,如果能够劝动母亲,让母亲去信劝说大哥,说不定会有奇效。
曹颙怕她多想,忙劝道:“这是外祖母与母亲身幼糊口在南边的原因,这边就算是旗人,也是穿甚么都有的,并没有甚么说头。你瞧二婶不是穿戴旗装吗?”
高太君也不再看她,谛视那观音像。寂然道:“淑卿,你要记着,就算嫁进曹家,你也是李家的女儿!李家赐与你地,比你能够想到地还要多,不管多咱时候,你都不能健忘这点。不然我这老婆子就算是到了地下,也难瞑目!”
高太君像是也发觉出本身失态,立时收声,低头捻动念珠,半晌,似是下了主张似的,果断道:“既然你们伉俪担忧受李家扳连,那我这老婆子更加不能在你这边待了!我比不得你们心狠,就算李家真流浪了,我也会归去陪着!你大伯母待我如何,待你又是如何,这个不消我这老婆子说,你自晓得!若真有万一,我当时归去,还叫你们难堪,何必呢?还不若眼下趁着承平,两家少了兵戈,到时你们过你们的太常日子,我们守着我们地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