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先生满脸欢乐,开口道:“四月间听都城动静,晓得伍乔中试,还想着要去信致贺,只是正赶上这边处统统些庶务。竟担搁了!还觉得要回京方能再见,没想到此时此地能够聚会,实在是‘不亦悦乎’!”
现在,已经初九,这还剩下十来日,路上还需求担搁几日,到时需求提早拜见巡抚或许其他同僚的应酬,过几日就要就要解缆。
那姊妹两个碰到本身,也算是她们的福分吧。起码不消再像货色样被挑来挑去、送来送去。只是,曹颙是个懒人,眼下家属、老友、衙门到处都需求操心,那里会再承担别人地运气与悲喜?何况他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若真因他安排得不铛铛的原因,让两个小女人下半辈子凄苦,那不免会是以自责。
对于那推不掉的费事,庄先生之前所说“认在膝下,联婚处所”不过是戏言,且不说鼓吹开来于名声有损,就说是充当宗亲这一说,也只合用于江宁路道台那种不在旗的官员。——曹家骄傲清入关伊始,便是在旗,家中滋长人丁,早有记录,那里是能够随便就诬捏两个同宗侄女出来?
或许到今秋秋决之时,戴名世这位当世大儒就要身首异处。
一时没了兴趣,连提到来岁恩科,也不过是随便道了两句。待到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方相互对视一眼,笑着从士林的话题转开。就算再有感慨又如何,不过是平增腻味罢了,莫非还要整天抱怨不已,方算是不妄为汉人吗?
庄先生与程梦星都是文人,对戴名世亦是由衷敬慕,想到他名满天下二十年,竟落得这个了局,不由又是一阵唏嘘。
程家有祖上余荫,不管谁做了天子,都是宠遇其家属的;有薄弱地财产,能够挑选入仕,亦能够挑选经商,或许当个清闲安闲地土财主。那里需求像他如许,明显是个懒惰性子,最腻烦动脑的主儿,却只能操心完这个,操心阿谁,想要随心所欲些,却又有不竭地费事需求摒挡。
待提及庄先生的老来女,程梦星不由心头一动,说:“先生,要不我们结个亲家?先生亦知,星亡妻所留一双后代,小女年长,小儿本年五岁,固然比令嫒大些,却也算是班配!”
曹颙现在并不缺银子,更没有想过要在外任上捞银子,简王府奉上的固然不算纳贿,只是正凡人际寒暄所谓“情面过礼”,可他还是愁闷了好一会儿。他实是打心眼里佩服那些“清官”的风骨啊,可骇只要豪门出身的士子,才气无所顾忌,始终对峙态度,不畏存亡,只求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