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勉强笑道:“姐姐多心了,只是多说两句,让姐姐内心有个底罢了。省的今后碰到甚么难处,姐姐再钻死胡同。”
“秀秀这是内心不舒坦了?明儿爷在好好疼你……”
关氏听着不由动容,模糊记得罗氏初来时是穿带孝衣,原还当是没了男人的小孀妇,没想到倒是这个原因,这倒是不好劝的了。
初瑜听了,非常不测,还是头一次见丈夫这般口气说话。瞧着他皱着眉,面色有些黑,她内心有些不安。
关氏听她劝得古怪,不由心下生疑,蹙眉到:“妹子,你说啥呢,俺咋听不懂?莫非是俺家三爷在外头有人了,妹子听到风声?”
席间。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王鲁生方打发两个姐儿扶着魏黑去客房安设。
关氏忙劝道:“可不好穿得这么少,细心后半夜受凉,骨头疼。”
虽说王全泰不是王家嫡支后辈,家里也不算敷裕,但是探听下来,为人行事还算是甚好。他是宗子,家里有个老娘,跟着他兄弟身边过日子,另有个妹子,客岁嫁到登州去了。前几年曾订过一门婚事,未等过门对方女人便没了,而后寻了两个,都没有合适的,婚事就担搁下来。
俄然,她想起来落在廊下的食盒,不由得变了神采,略带不安地瞧瞧了罗氏,见她并无异色。毕竟是触及阴私之事,罗氏应当也不好开口,她只装胡涂便是。关氏如许想着,方稍稍安下心来。
虽离前次见面还不到月余,但是现下两家的干系倒是分歧,更加的靠近些。
关氏是晓得丈夫的弊端的,只是她性子向来和婉,暮年直言劝过几遭,对赵三爷抡了两个耳光便怕了。再也不敢违逆。
几百里外埠沂蒙山中,秦老迈与赵老三两个还没有返来,关氏放下头发。穿戴中衣。坐在炕上,望着在打扮台前卸妆的罗氏发楞。她考虑着要不要劝她一劝。免得东窗事发,恐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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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嘤嘤”地哭着说道:“妹子实在是怕他,同他一道安设也睡不平稳,总能梦见我们当家的浑身血淋淋的瞪着我……”
罗氏听了,晓得她的话中之意,惭愧不已,用力地往关氏怀里钻,肩膀一耸一耸的,倒是已抽泣出声:“好姐姐,妹子也是良家妇人,只是如果让妹子同仇敌做伉俪、过日子,倒是不能。”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罗氏任她给试了泪。哀叹了一声,说道:“好姐姐,虽是你不说,二爷的事……姐姐内心指定也是瞧不起妹子……将妹子当阴贱妇人看地……”说到最后,已经低不成闻,脑袋已经垂到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