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常深思半晌:“东亭兄操之过急,至公子是府里嫡长孙,太夫人偏疼些是人之常情。凭万岁爷与曹家的情分,如果没有不测,这个织造府将来还是要落到至公子头上的,不消过分在乎功名。”
玳瑁恰好从房里出来,见了赶紧上前,蹲下身子来,用帕子擦了擦溅到曹顒脸上的水,面上尽是担忧:“小祖宗,才好了些,再着凉如何办?”
曹顒不知该不该恋慕本身阿谁便宜老爹,四十三岁的人,要纳个十6、七岁的小女人为妾,老牛吃嫩草。想到李氏方才的神情,曹顒又有几用心疼,毕竟是跟这个小身材骨肉相连的生身之母。女儿心性高洁,母女干系淡薄,儿子被婆婆带着,丈夫前衙事件多,又有两三房美妾,她这位世人眼里的“贤妻良母”当得实在是酸楚。
仿佛八旗女子都要插手宫廷选秀的,曹家是正白旗下,当然也不例外。模糊记得,曹寅有个女儿嫁个了一个铁帽子王为正妃,如果没有甚么不测,就是曹颜了,却不知曹颖的将来如何。想到这些,曹顒有点跑神,固然有女儿贵为王妃,但曹家仍不能够逃脱抄家的运气,阿谁王爷看来也是个没实权的。不然,本身这个王爷的小舅子,背靠大树好乘凉,就不消再为曹家的运气费心。曹颖的运气倒是完整未知,估计像平常大师女儿普通,嫁给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做个贤惠的正室老婆。
老太君见了李氏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妾,想到点甚么,问兆佳氏:“记得前些日子提及你们院里的宝蝶有了,现在几个月了?”
李氏在旁,赶紧道贺。兆佳氏谢过了,然后回老太君的话:“今儿上午才查出来,这不眼巴巴地过来给老祖宗报喜。说是都两个半月了,怪不得比来没味口,还喜好吃酸的,觉得是天热的原因,倒是有了!”言语中透暴露几分对劲,因侍妾有身的烦恼也一消而散。已经生养了一个嫡女两个嫡子,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就算有庶出后代也涓滴摆荡不了她的职位,倒能衬着她贤惠。想开了这些,她怎能不对劲。
跟着兆佳氏过来的张婆子出来找曹颂,见了浑身是水的曹颂,赶紧畴昔将他从水池子里抱出来。又是一番筹措,出来好几个丫环婆子,将兄弟两个的湿衣服去了。曹颂没带换的衣服过来,穿了曹顒的,紧紧绷绷的,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