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曹颙收到家书,晓得初瑜又有了身孕的动静。曹颙心中也说不出是喜是忧,给初瑜写了封长信,少不得啰啰嗦嗦地叮嘱很多。
“常名案”还是托和齐案地余波,当初有个卷进案中的官员叫常名,都城人士,本来定了流刑,发往宁古塔。本年仲春发遣。
未几,宗人府的折子送达御前,连累进的名单一大串,此中爵位最高的是贝子,剩下的就是辅国公与其他宗室。
前几日淑惠妃发引时,众皇子阿哥皆步行恭送,但是辅国公普照等人则在后乘马而行。有人将乘马而行的宗室名单告到御前,康熙见了勃然大怒,便下了旨意令宗人府那边确查举奏。
李煦宦海沉浮四十来年,甚么没见过,自是晓得所谓“病中不见客”不过是遁辞罢了。
如果换做是李鼎挨了怒斥,即便不出言抵赖,也要想着话儿来哄父亲高兴。
李煦这般,相称于用天子地钱,补上了天子留下的亏空。这不算是甚么功绩,也不算是甚么罪恶。只是李煦糊口奢糜,江南皆知,康熙自是也晓得。
折腾,不过是折腾罢了。看着那些整日里咳个不断,一个劲地擦鼻涕的官员,曹颙颇觉有些光荣。
他说出心中疑问,就听德特黑道:“现在那里另有甚么空缺。凡是出缺,宫里宫外不晓很多少人惦记。”说到这里,抬高了音量道:“传闻一个缺能值好几千两银子,等着分这份钱的人可很多。”
比来,康熙最欢畅的就是宫里传来的动静,后宫又添了个小阿哥。
是以,他忧心尽散,只剩下欢乐。想着不免父母那边想着也是挂念着儿子媳妇这边地动静,他便也给江宁父母写了家书。
他也是将六十的人,就李鼐与李鼎兄弟两个。虽说宗子痴顽,但是李鼎聪明,也算使他欣喜。现在,现在……李煦只感觉悲从中来。
回京途中,德特黑与纳兰富森找过曹颙好几次,几句车轱轳话不过乎李鼎之事。不管李鼎存亡如何,侍卫处这边俱是已经除名,有新侍卫顶替出去。
康熙念及贝子苏努等留任,皆已年老,情有可原,著从豁免议。辅国公普照与星海两个,则俱著革爵,监禁宗人府,另择袭封之人秉承。
“那……那万岁爷……”曹颙闻言,不由惊奇。这两年康熙清算宫闱,措置了很多内侍,内大臣与外务府总管也变动了几次,如何另有人敢这般行事?
遵循这个时候的世情看,曹家长房这支实是人丁薄弱了些。曹颙晓得初瑜面上不说,但是也因外界传言的“妒妇”之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