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只是笑。恒生有样学样,也盛了鸭血送到李氏面前。
曹颙点头道:“你是没瞧见父亲宠孙子地模样。惯得忒短长,今后如答应如何行?就算是我硬着头皮,挨两顿骂,该管束我们还是要管束。”
一碗鸭血汤喝完,曹颙又陪着父母说了两句话,便起家回梧桐苑去了。
曹颙想起那鸭血汤来,问初瑜道:“鸭血汤做了多少?如果厨房另有地话,装几份给庄先生、智然、紫晶他们送去尝尝,到底是南边儿的东西,这么偶尔喝上一次,实在解馋。”
妞妞已经四岁,最是聪明,搂住庄先生的脖子,道:“爹同哥哥嫂子普通亲,娘也亲,姨娘也亲。”
这几句话。说得曹寅倒是有些下不来台,皱起眉,用力地“咳”了两声。
曹颙道:“只是现在到底还小,还不到调皮的时候。再大些,天然是要管束的。不但天佑恒生,另有左成同左住兄弟。小小子同小女孩不一样,不能只是一味娇惯。看着父亲母亲现在这个宠溺法,我们还真得操心,给孩子们制几条端方。免得今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初瑜给曹颙布菜,含笑道:“额驸说的这个,恰是我的内心话。原只觉得当娘的,才会这般将孩子挂在身上,现下看来当爹的也是骨肉连心。天佑恒生还好说,天慧这边儿,竭额附同我之尽力,总要护她安然喜乐一辈子才好。”
回了梧桐苑,初瑜这边刚好要往兰院。
看着这二老哄孩子哄的,言谈也带着几分孩子气,曹颙的内心非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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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说了李氏的叮咛,初瑜便打发喜云她们传话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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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拿着调羹。听祖父说教,一时失神,又将一块鸭血掉到身上。虽说祖父方才说的那些,他不大懂,但是也听出掉东西是不对地。是以,小家伙儿一惊骇,小嘴一列。就要哭出来。
曹颙抱着女儿,却有些舍不得放手,对初瑜道:“方才在母亲房里喝了碗鸭血汤,看着父亲母亲搂着孩子喂吃食,另有些看不惯,现在倒是盼着天慧能早些吃东西。到时,我见天儿给咱闺女做好吃的。”
李氏刚好令人给曹寅送了鸭血汤,连带着天佑与恒生小哥俩儿,都在炕桌边喝汤。
妞妞听了,脸上立时暴露欢乐来,用力地点了点头,“咯咯”地笑道:“好!”
天慧许是白日睡多了,现在正精力。张着小嘴笑着,伸着两只小胳膊来,胡乱够着曹颙地手腕。
天佑坐在曹寅腿上,听到他咳,用调羹盛了鸭血,送到他嘴边,奶声奶气道:“祖父,鸭血,知何(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