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天佑也唬住了,将孙子抱在怀里,摩挲了两下,口中哄道:“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唬不着……”
李氏已经叮咛丫环,将消肿的药膏送来。
这话里不但嗔着初瑜,连曹颙也见怪上了。
虽说初瑜说的是实在话,但是落在兆佳氏耳中,却尽是推托之意。
世人听了恒生的喊声,感觉不对劲。回身往炕里望去。
初瑜用簪子挑了,用手指给恒生涂上。
天佑在南边时,曹頫虽说也是半大孩子,但是那里会与侄子计算,都是哄着他的。
李氏听到兆佳氏说得不幸见地,就看了下初瑜,神态中带着几分扣问之意。不过是个铺子,如果二房想要用,去用就是。
待听到闺女问话,永佳的应对后,他倒是内心怪怪地。
恒生抽泣了两声,摇点头,道:“不疼……三个旋儿,大将军,不怕疼……”
静惠是新媳妇,侍立在兆佳氏身后,听到婆婆说出刺耳地来,面上实在难堪。以是,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头垂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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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生听了,用力摇着小脑袋,道:“母亲给,两人的,一人一半。”
半晌,兆佳氏方笑了两声,道:“甭管是甚么礼,这毕竟是入了我们家了。婶子也惦记多些进项,就厚着脸皮跟侄媳妇儿开口了。”说到这里,又转过甚看着李氏,道:“嫂子,现在两房分灶,那边就小二有些进项,高低小一百口,那里够嚼用呢。这整日里,我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真是想寻个赢利的谋生,补助助补家用。”
这一下子。不但是吓住了恒生,连天佑也吓得青白了脸,坐在那边不敢言声。
真真是民气不敷蛇吞象,为了二房那几个小兄弟,额驸操了多少心,现在落不下好来不说,还要挨兆佳氏的讲究不成?
虽说瞧着李氏的意义,是想答允兆佳氏的,但是这铺子毕竟是简王府的旧产,中间还牵涉其他的。
兆佳氏考虑了一遭,笑着说道:“别的不说。就说侄媳妇儿外头地铺子用的掌柜,府里甚么无能地寻不出来,我们那边闲着的管事也不长幼。却请了个外头的,这还罢了,如果无能地男人也好说,毕竟那么大一个摊子,也得寻个懂行地不是。偏生是个小孀妇。这那里有端庄人家女眷抛头露面的?颙哥儿虽说心慈了些,老是要晓得些忌讳才好,这到底与名声上不好听。何况,这与小孀妇相干地事儿,颙哥儿也不是第一遭了,府里另有个田氏,奶奶般地养着,两个孩子侄儿般的待。不过是个师爷的外甥女儿。如何就这大的谱?今后,等小二家里的,小三家里的有了,那才是端庄的亲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