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承想,这宠侄女还宠出孽。
因打小生母去的早,父兄宠溺得紧,兆佳氏的性子甚是娇纵。
看着兆佳氏被气得跳脚的模样,如慧光辉一笑,道:“那里是笑话?从爷们的端方,想起这曹家女人的端方。这不是佩服太太么,给媳妇们树了个好‘端方’,现成的例,照着去做,准没有错就是了。”
上面虽说有长房嫂子。但是李氏大师出身,又是好脾气的。兆佳氏同她相处二十来年,都没见过她大声说过话,更不要说是口出恶言。
“太太,我们女人年事小,不懂事,您别恼……”陶嬷嬷见如慧只晓得傻站着,只好迎着头皮替她赔情。
哪个女人不肯小鸟依人似的,被丈夫顾恤,谁爱摆出河东狮的模样,背后被人嚼舌头?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兆佳氏巴拉巴拉的,说得口干舌燥,原是希冀本身个侄女能懂点事儿,没想到又招她这番话出来。更过分的是,她不但说本身的丈夫,连带着大伯子、小叔子都说上,并且说得甚是暴虐。
这孩子。方才还冷言冷语、满脸暴虐,如何转眼工夫又笑得花似地、小嘴儿跟抹了蜜普通?
如慧的这几句话,如同是针尖普通,刺得兆佳氏生疼生疼的。她眼睛直直地,恼也顾不上恼,脑筋里都是早些年的画面。
她既是内心深思开了,方才的肝火也都散了大半。
没想到,伉俪两个尚未和解,想要做地事儿都没做,便是天人永隔。
对了郡主出身的侄媳妇儿。虽说分炊前与兆佳氏有些吵嘴,但是到底守着礼。面上还算过得去。
兆佳氏活了这么大,向来都是她张狂的,何曾见过别人的无礼?
这满洲女儿,再嫁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谁还学着那些南蛮子,惦记取赚个牌坊么?
曹颐生母就是丫环,看来这曹家偷丫环的“端方”,还是很有汗青渊源,也算是父子相承。
如慧用心说的那般刻薄,就是恼兆佳氏说她额娘不好,用心要气气她。
不过是话说得好听罢了,如果然疼她这个侄女,如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许曹硕收用了添香?
说她舍不得一副嫁奁也好,说她怕丢面子也好,她就是不想做那便宜娘。
心疼侄女,担忧她的身子,好吃好喝好言好语地照看着,就算是条狗。也该养熟了。偏生是这个没心没肺的,这连做媳妇的端方都不守,在婆婆面前这般猖獗无礼。
紫兰见了,忙跟畴昔挑帘子。见了两个主子针尖对麦芒,她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的,闹成这个境地,这两人都没有台阶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