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坐在软榻上,听着外头的雨滴声,俄然心生寥寂。他抬开端,对边上侍立的魏珠道:“小十六呢,如何半日没见他?传他过来!”
十二阿哥听了,忙点头,孔殷回道:“皇阿哥最是仁慈,是儿臣痴顽不堪用。”
虽说这两日安然无事,到底是让人悬心。
十六阿哥近侍赵丰要跟着服侍,十六阿哥见他小脸惨败,站都站都稳妥,就道:“行了,行了,爷还想好好跟你曹爷喝两盅,对着你这苦瓜脸,还不倒胃口?下去用饭去吧!”
尹德想起一事,道:“对了。皇上让下官转告大人,十六阿哥往热河当差去了。”
初瑜走到廊下,听着屋里地声音,可贵见丈夫这般安闲萧洒之态,不由地立足聆听。
如许想着,他不由游移,看了曹颙一眼,没有便可出去。
“儿臣极刑!”十二阿哥翻身跪倒,叩首道。
康熙御帐里,早已掌灯。虽说角落里点着两个炭盆,却不能遣散春雨带来的寒意。
之前的担忧与焦炙,已经所剩无几,仿佛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很多。
听着儿子压抑的哭声,康熙面色稍缓,脑筋里俄然想起一首诗来:
小满刚好出来,见了初瑜,刚想要存候问好,被初瑜用手势给止住。
“归正。有十六爷来了,我倒是能睡个安稳觉了。”曹颙喝了杯中酒,笑道:“这下,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可不是么!从圈头到热河,拢共就用了三日半的工夫。这般换马不换人的赶路,都快赶上往西北去那遭了。”曹颂憨笑着,回道。
今早,康熙自苑家口下御舟,陆路而行,驻跸王喜营。
曹颙被十六阿哥摸得头皮发麻,忙推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好好的一个善财孺子,十六爷就舍得割了脑袋,那岂不是杀鸡取卵么?”
十六阿哥用力地伸展伸展身子,往椅子里一靠,道:“到底是如何回事儿,有端倪没有?皇阿玛说得含混,只说有小人要暗害你,闹出万金赏格地闹剧,我现在还迷含混糊地。”
魏黑应了一声出去,曹颙见十六阿哥耍赖,也拿他没体例。
此次圣驾巡行畿甸,只要十二阿哥与十六阿哥随扈。
即便如此,还是叫人不放心。恐怕有了忽视,有顾及不到的处所。
西城,曹府,前厅。
“棒子、老虎、鸡……虫子……喝……”
曹寅接过旨意,再次昂首。
“棒子、老虎、鸡、虫子……棒子……喝……”
那些曾经权势熏天的宠臣,谁没有先斩后奏的时候,过后却都成为问罪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