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坐在车夫对过,这咸菜的臭味儿熏得他直捏鼻子。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隔着帘子劝道:“乌恩妹子,今后这外出采买地差事,你还是别接了。故意省银子是好的,但这么省大发了,也不必然能落下好了……”
这时。就听身后有人道:“瞧瞧,仿佛你出来多少遭是地?装学问是不是?”
不过,他在这条街上做了几十年的买卖,是出了名的诚恳人,就靠些薄利糊口。
只是在妻儿面前,没有露怯的事理,曹颙只能将这挑肥肥的菜虫当玩具,对天佑道:“看着凶罢了,它只吃菜心,和露水,是食素的。”
这老头说的公然不假,其他的杂粮店里,低于五十文的粮食都少。
见乌恩这副无可何如的模样,小满抱胸道:“忘恩负义是不是?忘了当年谁教你汉话的。当时谁舌头都伸不直,我一说还哭鼻子来着?”
那老头见乌恩如许。从门口拽出一个破麻袋,道:“这有些被虫蛀过的陈米。算是措置的,每斗二十五文,再不能便宜了。”
曹颙见了,连上前扶住,道:“坐乏了?想漫步漫步?”
曹颙挑了挑眉毛。见乌恩在中间,将她叫到一边,低声叮咛,道:“带人往街上走一遭,挑个杂粮铺子,挑代价最低地粮食买二样。在找个咸菜铺子,最便宜的烂咸菜也买些。”
曹颙看着棋盘,点头道:“又‘连三’了!我算是瞧明白了,这五子棋,就是‘先手’赢。这已经三负三胜,娘子,还战否?”
七娘见了,还没等说不对,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菜虫从菜内心爬到天佑地手上。
以是,既是客人还要更便宜地,他只好将留着筹算布施街坊的半袋子麦麸子面拿出来,道:“女人,这是麦麸子,如果参合在其他面上,也能填饱肚子。可不敢直接吃,轻易涨肚。”
现下所说不怕了,但是这么个东西在手内心爬动,也让人浑身发麻。
不吃豆腐、豆芽,不吃白菜、油菜、芹菜。天佑还不吃牛羊肉,恒生则是不吃鸭子、不吃鱼。
天佑谨慎翼翼地偷瞧了父亲的神采,见并不由指责的意义,跟初瑜撒娇,道:“母亲,儿子不爱吃甜的,吃不下了。”
她面前站着地,恰是曹颙地小厮曹小满。
不过,既然要让小家伙们“忆苦思甜”,就不能细粮细吃,要不然儿子们估计要当作新点心了……
“跟阿谁米一样,也给二十五文吧。”老头说着,见乌恩还要开口还价,忙摆摆手,道:“女人,小老儿这买卖向来不要谎价。这真是最低价了。如果女人不信,满街去探听,别人家再也没有这么贱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