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满盈着刺鼻的药味,八阿哥躺在炕上,双眼紧避,已经瘦得脱了人道,看着甚是骇人。
十四阿哥虽走了,但是十阿哥肝火未消。他见九阿哥留下曹颙,皱眉道:“九哥,就那两个半瓶子太医,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见得能有甚么本领,还同曹颙筹议甚么?”
这话听着像是给曹颙面子,汲引他的长随。但是.有曹颙这个东主在,十四阿哥这番话,也有些失礼,压根没有将曹颙放在眼里。
十四阿哥在顿时,内心则是.有些害怕,盼着九阿哥已经回城,不在这边。
眼下的八福晋,已经没有了皇子福晋的娇纵,就像个平常的老婆普通,对丈夫毫无粉饰地体贴与迷恋。
这些年曹颙来往的皇子阿哥也有几个,外头都说四阿哥凉薄;曹颙瞧着,同四阿哥比起来,平su人家露乖卖巧的十四阿哥才是真凉薄。
九阿哥待八阿哥这般死忠,万一八阿哥另有其贰心机,那九阿哥指定是站在那头的。若说八阿哥没有其贰心机,十四阿哥才不会信。
知子莫若父,估计康熙老爷子晓得儿子的弊端,才使他领兵西征的。换做其他阿哥,会拉拢民气的,康熙也不放心就军权交出去。
进了内宅,刚进院子,就听到有人怒喝道:“终究露面了,好大的架子,你另有脸来?”
真是谁也靠不住,十四阿哥不由感觉气闷。
“回十四爷的话,九爷前几日就在这边,已是4、五日没有进城了。”那管事回道。
九阿哥见她声音凄厉,怕她口无遮拦,说出对皇父不敬的话,埋下祸端,忙对十四阿哥道:“十四弟,八嫂有些焦急上火,十四弟谅解些,今儿先归去。至于太医诊治这块,让曹颙留着听了,回城再禀告十四弟。”
面前这几位,固然瞧着不对,但是曹颙并没有看热烈的心机。这三位阿哥,同他都非常“渊源”,他实不肯意生出其他事端。
何况,就算他给了,也一定会被见怪。毕竟九阿哥同他之间有嫌隙众所周知,就算他拿出退烧的烈酒,别人也会当他是被九阿哥逼迫。
“十四爷明鉴,朝廷有令,朝臣不得私结皇子阿哥,臣不敢枉法。”曹颙口中说着,本身都感觉底气不敷。
九阿哥见状,叹了口气,号召十阿哥与曹颙退到外堂。
曹颙道:“自是真的。只是这个退烧,只是表层散热,内里并不发散,用处不大。还是内服退烧的方剂,去了病根才是端庄。”
“八嫂曲解了,弟弟是奉旨而来,探视八哥的。”十四阿哥听她语含怨毒,忙辩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