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母亲能对曹项有半点慈心,也不会逼迫他小小年纪,就放弃大好出息,主动离家。想到这些,曹颂懊悔不已。
“千里迢迢,又赶上盛暑,父亲.的身子,如何能禁得起这个折腾?儿子还是那句话,分歧意父亲去。”曹颙看着曹寅,不肯有半分退步。
伉俪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短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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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看着那信,脸上添了笑意。
曹颙晓得父亲的状况不好,不像是长命之像,心中.一向担忧。不晓得如果到了父亲没了那一日,母亲会如何?
十六阿哥叹了口气,圣旨已下,他说也是白说。
落日西下,余晖漫天,鸣蝉歇了叫声,院子里只要风吹梧桐的唰唰声。
曹府,书房。
“颙儿?”曹寅看着儿子,低声道。
天慧眼睛上覆着薄纱,看着紫晶,低声道:“想,阿爹昨日还带了莲子羹返来……”说完,她抿了抿小嘴,不肯再多言。
见十六阿哥气鼓鼓的,曹颙合了扇子,道:“十六爷,这些年,除了随扈,我又那里有出去见地的机遇么?这外头的山山川水,不但十七阿哥喜好,我也喜好。往好处想吧,再说还能避一避那位,要不然再被胶葛几次,就算没有投到他门下,也难保四阿哥心中没有嫌隙。”说到最后一句,抬高了音量。
“曹颙,晓得你牵挂堂弟,但是也不敢这般行事?这是甚么事儿?是民乱,甚么是民乱?大师都不敢说,不就是‘官逼民反’么?别人恐怕沾上,这投鼠忌器。去的时候好去,平乱也不难,到了清查之计,要获咎多少人?你不是胡涂人,爷不信想不到这点!”十六阿哥越说越气,最后气得直跳脚。
“父亲是要儿子成为不孝子么?”曹颙实是没法,红了眼睛说道。
“固然爷同大爷这一起要疾行,但是西府那边会令人赶着马车前去的。右边那两包,是预备给绿姨娘与侄儿的百日礼。另有两包,也是爷的衣裳。大爷既领了钦差的旨意,这趟去,怕是要担搁几个月。爷这边,是奉旨扈从的,也不能很快回京,总要预备得安妥些好。”静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