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去洛阳,虽最后得了些外财,但是他没有全数留在本技艺中。将此中一些银两,交给曹颂入了公账,补他客岁谋官所破钞。
少年的傲气,青年的干劲,都被康熙的冷酷给磨没了,他现在只剩下中年人的怅惘。
外屋这边,曹寅的全数心机,都放在两个侄儿的招考的。他倒是没有让侄子们打包管书,但是也将丑话说在前头。让他们熄了靠家属余荫退隐的心机,经心攻书。
除了带媳妇、女儿来,兆佳氏身边还带了绿菊。绿菊是端庄娶的二房,不比平常婢妾,但是也没有资格与初瑜、静惠等妯娌同坐。
是以,曹颙只能平常道:“十三爷且宽解,宝剑锋从磨砺出,苍鹰,总有一飞冲天之时。”
几个小的,恭恭敬敬地应了。
“是惦记上方太医了,同我说能不能让方太医到十四弟身边当差。”十三福晋回道。
十三福晋红了眼圈,低着头,道:“原看德妃娘娘是慈爱的,待爷也视如己出,现下才晓得偏疼就是偏疼。”
这笔银子,曹颂本不收,要弟弟留作私房,免得这么大人了手紧。曹项倒是死活给了,出去见地很多了,更加感觉家人宝贵。
“何事?”十三阿哥神采未变,再次问道。
静惠尚未显怀,但是怕她累着,也早早地让她坐了。她看着堂嫂对付婆婆的模样,低着头,淡淡地笑了笑。
他踌躇了一下,低声道:“大伯,四哥功课向来是好的,侄儿于八股之道上,只是平平。如果侄儿名落孙山,可否跟着大伯学习课业?不是侄儿偷懒,换做诗书,侄儿都不怕的;这八股文章,却像是生生将人逼成白痴似的,侄儿有些不惯。”
倘若这一科榜上驰名,那万事大吉;不然的话,他会请严师返来,将侄子们禁足苦读三年等候下一科。
不知是长大了,还是眼界宽了,曹项心中的愤懑淡了很多,就剩下那抹陈迹,看不着嫡母的时候都不会想起。
十三福晋向来和蔼,在丈夫面前,多是一副笑面,现下却难掩忿忿之态,拉着丈夫的手,半晌说不出话。
老族谱一收,江宁曹家这房就真.单成了一支,不受本家属法束缚。
丰润本家与曹府积年的情面来往,曹颙都看过.了。除了阿谁七老太爷,另有暮年去江宁凭借的子侄辈,其别人同曹家都淡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