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心中,本就瞧不起那些打着“为国忧心”、“为君分忧”的大臣。
看到内里之物,十六阿哥不由发笑,昂首道:“桃脯?行啊,就拿这个探疾,当爷是孩子哄呢。”
四阿哥没到书房,就见戴锦守在门口候着。他进了书房,戴锦也跟在背面出去。
昨儿十二阿哥仓促忙忙地来陛见,不晓得跟皇上说了甚么,御前一小我都没留,只剩下父子二人。
十六阿哥摸了摸额头,脸上立时暴露疼色。他挥挥手,打发赵丰到门外守着,指了指地上的柜子,对曹颙道:“柜子,黄梨木的立柜。但是疼掉了半条命,等爷好了,定要叫人预备几个柜子,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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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你不吃宫里制的,外头买的,也一定放心。这个是家里庄子出的,平素天慧用这个下药。”曹颙道。
比及十二阿哥分开,皇上神采就有些不对,连捧了汤药过来侍疾的王嫔都受了怒斥。魏珠这边,惯会看神采,就更加谨慎谨慎。
三人一块进了景阳宫后殿,门口站了很多高壮的寺人,看来是得了叮咛扼守的。偏殿门口,也有人扼守,内里传来嘤嘤的哭声。
待听到魏珠只是挨了板子,性命无事,曹颙才算放心。这些年来往次数未几,但是两人已经养成默契。曹颙心中,除了对他有所操纵,也有几分旧情。
在宫里当差多年,他天然是晓得,甚么是能探听的,甚么是不能探听的。
这一日夜,二十来个主子不吃不喝,倒也饿不死人;但是人有三急,加上惊骇绝望,这失禁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
十六阿哥尚未分府,如果真遭两宫嫉恨,却也令人担忧。
十六阿哥低头看看手中这盒果脯,拿了一块,送到口中,却不看曹颙,说道:“啰嗦不啰嗦……”
因每日要往宫里运送玉泉山川,这边一年四时,凌晨都要开一次城门。虽说今儿是仲春二,已经是初春气候,但是夜里风疾,仍使得人身上发寒。
不过看此人的穿戴打扮,小.校也能认出来,这是宫中侍卫服色。他天然不敢多事,已经躬身退到一边。
另有一个动静,晓得的人却未几,那就是仲春初二那日,行宫措置了几个内侍。曹颙听到动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魏珠。
产房里,是浓浓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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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另有小两个.时候才开宫门,爷要不要先回府歇歇?”十二阿哥的长随见主子直接带人往宫里去,催勒马缰上前问道。
没有领头的十二阿哥,也没有执掌外务府的十六阿哥,这各种琐事就落到董殿邦与伊都立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