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恭敬,孙珏昂首望了望这“伯府”匾额,身上有些轻飘飘的。是啊,他是曹家的“大姑爷”,同郡王、国公是连襟,也是有身份的人……
她记得清楚,暮年因“妒忌”、“放肆”恶名,使得母亲不得祖母待见,亲戚之间提及母亲也都是带了几分抉剔。
孙珏骑在顿时,终究结壮了,转头看了看银车,另有车后的健仆,感觉有了底气。
舅甥到厅上落座,两人久别相逢,一时之间竟不知.说甚么好。
再说,娘舅虽亲,舅母倒是外人。并且,娘舅上面,另有族长程梦昆,韩江氏凭借程家,上头就多了几个做主的人。
相对而言,伯娘李氏倒是贤能淑德,没人能跳出半点不是。
昨日那三千两,没有效车,只要两匹骡子托了,送到孙宅。今儿这六千两银子,好几百斤,就装了骡车。
程梦显已经出来,冲了孙珏拱拱手,道:“孙爷来了。”
孙宅,内院,正房。
“都是嫡亲骨肉,娘舅说这些做甚?”韩江氏低头道。
韩江氏踌躇了一下,道:“义母并不是都城,三月里同曹家大爷、大*奶去昌平庄子住了。”
想着本身前次去给李氏存候,还是端五节前,韩江氏便道:“既是如此,那明日我就往昌平走一遭,给义母存候,顺道提及此事。如果有了动静,再来告之娘舅。”
次日一早,孙珏往衙门去前,还特地提示了曹颖,不要担搁,从速寻人牙子领人。还提了一句,叫人给她们换身旧衣裳,金饰甚么的,半件不准带走。
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拜别,孙珏想到他向来最为心疼的那对双生子,内心火烧火燎的。
九千两啊,孙珏现在才感觉至心疼。
还觉得银子送到孙家,孙珏会换马车,打发他们归去,没想到这大姑爷这般“开阔”。
程梦显见这几个气度不凡的仆人出去,内心已经在想,此次帮衬李家算计孙珏到底对不对。
“娘舅顾恤,甥女感激不尽,只是甥女毕竟不是程家女儿,归去凭借程家名不正、言不顺。再说,扬州离江宁算不上远,还干系到江家、韩家,只会让民气烦。还是算了。”韩江氏说道。
此次没有叫“大姑爷”,孙珏有些不满,但是想想在程梦显面前,没有划清干系也好。
韩江氏点点头,道:“的确如此。甥女昔日年青,被大舅、二舅另有几位堂叔、堂兄算计,激愤之下离乡,觉得能在都城找些生存。没想到,都城当中,权贵占有,想要安身,委实不易。刚好四堂舅在京,同曹府大爷有旧,将我拜托给曹府。这些年来,曹府李夫人同大*奶都待我甚好。年前,由大*奶做主,我认了夫报酬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