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寺人吴世英捧着书包,另有弓箭等物,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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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氛围有些压抑,曹颙道:“许是有些旧布,但当不满是,要不然四阿哥同十六阿哥也不会开出八万这个价。这已经比时价低,就算有些折损也不算甚么。”
现在转到曹颙手中,就不是十三阿哥的事了。
户部三库出来的这些粗布,提及来拍的也是低价。一是因为量大。二是因为是官库出来的。布匹质量不一,年限不一。
是以,曹颙岔开话,道:“十六爷。关于十三爷,皇上有没有说甚么?会不会让十三阿哥到户部当差?”
内侍隔门通禀道:“爷,曹额驸到了。”
福彭垂下视线,掩住眼中的鄙夷。内心明镜似的,也饭局也得应酬。不能获咎小人,特别是失势的小人,这是母亲早在他记过后就教诲过他的,他不敢忘。
“还能如何,分出吵嘴来,渐渐往买卖吧。摆布现下银行的积存差未几都脱手,银钱一时还便宜。也等等皇阿玛这边,如果来岁春补葺避暑山庄同都城几处皇园的话,也需求染料。”剩下的东西未几,十六阿哥倒是不愁卖,悠哉说道。
连孩子都算计,真不要脸,福彭心中更加鄙夷……
不过,就算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福彭脚步还是不紧不慢,走得甚稳。
弘皙还好,到底年纪大了,二阿哥同讷尔苏又有夙怨,福彭是个聪明的,不会同他靠近。
曹府是伯爵府,曹颙同初瑜向来驯良,从不在吃穿上苛待下人。这买的不算最好的,也是市道上中上的布匹。
看着曹颙翻账册,念叨棉布时价,十六阿哥脸上添了嘲笑,伸出三个手指头,道:“粗布我还真瞧了一眼,拢共是三十万匹。”
就算康熙心疼儿子,不忍十三阿哥为一片孝心,散尽家财,想要拉他出来做事,也得给两句好听话。
曹颙没有答复。开口问道:“十六爷,那染料流拍了,如何是好?”
心中不快,也不好当着十六阿哥牢骚,曹颙只能漫不经心肠哼哼几声。
最令福彭心中生厌的是,十四福晋每次都要抬出平郡王福晋,提及两人的友情甚么的。
没等进屋子,就听到十三阿哥咳嗽声。
这会儿工夫,曹颙已经上前两步,给十三阿哥同十三福晋见过礼。
只是,也要寻由子,这两日往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处也走两遭。免得落到不开眼的人眼中,就要将他列到“十四党”。
他虽不是嫡子,倒是嫡孙,为皇孙中身份最崇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