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策园没有端庄的女仆人，中馈交由他一寡居的姑母打理。
次日，程家管事来接，曹颙就同王鲁生一道往策园去。
程梦星晓得曹颙的性子，没有叫外客，只请堂兄程梦昆作陪。
十年，就不敢认，二十年，是认不出？
世人酬酢时，魏黑就瞅着那大管家眼熟。
程子鹤笑着在程氏身边坐下，拉着她的胳膊道：“姑太太勿恼。都是父亲的故交，通家之好，父亲才命我同弟弟拜见的。一名姓曹，京中来的，看着不到而立之年，该当就是父亲提过量遭的江宁织造曹家嫡子；一名姓王，山东来的，如果孙女所料不差，就是日照王家的当家，要不然也不会是堂伯陪着……”
程家其他两个管事见他们熟谙，少不得问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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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梦星已经站起家来，指了指这姊弟两个，道：“孚若，七爷，这就是我小犬同犬女。”说着，他转过甚来，对两个孩子道：“这是你们曹叔父，打都城来，是为父的老友；那是你们王父执，从山东来，同我们程家也是几代人的友情。”
世人顺着说话名誉去，就见小厮身后跟着一跟着几人。前面站着两人，看着模样有几分类似，向来就是程梦星的一双后代，后边是仆妇丫环等人。
除了在近客堂安排席面，宴请曹颙同王鲁生以外，程梦星还在前院置了一席，接待曹、王二人的侍从。
待进了园子，布局自有洞天。
曹甲看着面前之人，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曹颙看了几眼，心中也赞程梦星的别具匠心，对于这水色江南倒是生出几分沉沦。不过，他见惯了北方园子朗阔的格式，还是感觉南边的园子小了些。
如果妞妞得此佳婿……
园子东北，丹桂堂，上房。
“侄女子鹤（侄儿子修）见过曹世叔、王父执……”姊弟两个施礼见过。
程家上面没有婆婆辖制，程梦星又是先生故交，未曾不是好人家。但是曹颙这些年，从自家姊妹身上也看出。这女儿境遇多艰，没有娘家倚仗，日子委实不好过。
程梦昆想起早些年都城传闻，曹颙之母为“公主”之事。
张鹰倒是没遮没掩，笑着回道：“还是在衙门当差的时候，同魏爷见过一遭。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十来年了……都不敢认了……”
固然看着不过是平常得闺阁蜜斯的打扮，没有珠光宝气的俗艳，但是项圈坠子上鸽子蛋大的红宝石，闪现着程家的殷实。
没等程子鹤省过神来，程氏已经放下侄孙女的胳膊，“蹬蹬”地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