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诚爱干净,怕厨房熬夜染上炊火气,这药都是在廊下熬的。李语出来时,正有小丫环倒药渣。
相见执礼后,初瑜便请了徐氏母女进内宅。
李语眯了眯眼,内心冷哼一声:“嫡庶,谁说庶子不能当家……”
曹府既聘了郑燮为西席。钱陈群总算抽身身来,得以经心备考。
钱陈群在海淀园子住过,喜那边的清净,就同曹颙说过,搬到那边去住。曹颙又叫管家预备了两百两银子,作为赠银。
饯别宴后,由大管家曹元,亲身带人,将钱陈群送出城去。
年纪最长的女弟子,名叫“姝平”的,就应是曹颙的小师妹,论起来还算是郑燮的小师姑。
孩子们都过来为蒙师斟酒,妞妞、恒生都红了眼圈,尽显依依不舍之情。
这两个婆子这才知,徐氏还是双身子,只是月份不敷,还不显怀。
钱陈群没有带家眷。起初天佑他们读书的处所,就在他住的客院。现在,郑燮倒是带着妻儿来的,再在一个院子里,就显得有些乱。
待太医开了方剂,大管家奉了银封,亲身送出去。
听儿子说这返来的夫子,就是郑燮,她直道是缘分,叮咛初瑜安排厨房,添几道淮扬菜,为郑燮一家拂尘。
房东老太太不知是看热烈,还是真舍不得郑燮一家,巴巴地送到门口,笑着对徐氏道:“阿弥陀佛。郑老爷现在发财了,郑奶奶这胎再添个哥儿,才是双喜临门。”
曹颙方才已经听吴盛说了,摆摆手道:“不必这般客气,提及来还是我忽视了。方才已经跟管家打了号召,稍后让他先将本年的束脩送过来。”
“这叫甚么话?谁说了局就要中?你想太多了,没人会怪你。你若不懂事,再这么胡涂下去,让长辈们跟着担忧,才是大不孝。”李语殷殷安慰道。
两个婆子一边谨慎地下的鸡粪,一边看着面前低矮陈旧的两间配房,已经呆了。
许是在曹家待得年初久了,钱陈群不像上科那般拘束,没有执意搬到会馆去。曹家在城里有宅子,在城外有园子,曹颙的意义,钱陈群择一而居,免得赁房而住,诸事不便宜。
面前看来,这些孩子,从穿戴打扮上看,倒是分不住身份高低来。
“二哥……”李诚眼圈已经红了,哑着嗓子道:“父亲本不同意我来,都是我自发得是,执意如此,倒是丢了李家的颜面。”
窄窄的三合院里,赁得是两间东配房,院子里都是鸡粪,院角还拴着条黄狗,见人出去,就吠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