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庶出,但是因李煦宠嬖,也无人敢怠慢这位“三爷”,一应供应,比李家第三代的几位少爷还好。
同李家的狼籍比起来,都城的曹府则承平的多。
李鼐性子刻薄,待家中长辈一贯最是孝敬。文太君生前,最疼这个长孙。
现在满二十七月,是丁忧守制期满。
这又赶上腊月,曹颙少不得走亲探友,迎来送往,倒是忙了个脚朝天。
戴锦是晓得详情的,心中好笑,清了清嗓子,道:“李大人孤身在京,也是不易,身边也该寻个知心人服侍才好。”
一样是皇子阿哥,他敢跟十六阿哥谈笑,却不敢在四阿哥面前猖獗。
孙氏眼泪已经出来,上前扶着高太君的胳膊道:“二老太太。您还是快去瞧瞧吧。方才老爷没晕厥前,拿着剑要砍杀太太同大爷……直说是他们害死了三爷……我们爷躲闪不急,胳膊上已经挨了一下……”
四福晋素有贤名,又是四阿哥的原配嫡妻,职位自是安稳,但是身为正室,看着侧室风景对劲,就算再贤惠也有本身的痛苦。
四阿哥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眯着眼睛,望着李卫。
“混账东西,莫不是真老胡涂了……”高太君想不出原因,只能在内心骂李煦。
“好好的,如何就夭了?”高太君道:“我一个闲老婆子,能顶甚么?老爷不舒坦,从速令人请大夫瞧啊?”
这两年,在户部,他更见地了四阿哥的勤恳与刻毒,言行上就更加恭谨。
归根结底,百岁短命,是因为他身子弱,推波助澜的是他这些日子吃的人参。
曹颙已经揣摩着,真到户部为官后,如何与四阿哥打交道的事了。近了轻易生怨,远了就轻易陌生。这中间还真得有个标准题目。
这不是他头一遭出入雍亲王府,之前跟着同僚也来请过几日次安,送过几次礼。
这小厮不敢昂首看四阿哥,对座上的客人倒是偷偷瞄了一眼的。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穿戴补服,身子魁伟得很。
初瑜听了,没有想旁的,只当丈夫刻薄。
不管内心如何想,该送的年礼,还是一分没少。
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垂垂熟悉。
李卫听了,已是怔住。
客堂上,坐的不是旁人,恰是户部五品郎中李卫。陪坐在一旁的,另有王府幕僚戴锦。
就说曹府大*奶身边的几个丫环,都是嫁给曹颙的亲信管事……
戴锦看了座上的四阿哥一眼,将他不动声色,便笑着说道:“我有个外甥女,在福晋身边当差,现在到了放出来的年纪。我这做娘舅的,自是想给外甥女寻门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