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皇上的恩情过分了?你父亲同你娘舅熬到半百多,才挂上二品的衔。”李氏一边为儿子欢乐,一边又怕他“树大招风”,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这都城中,最不缺的就是主子。
就是远在西宁的曹颂,也递了信返来。给妻女母亲的不过是报报安然甚么的,给堂兄曹颙的信中,倒是好一番抱怨。
这些年,宫里对曹家的犒赏一向优容,李氏听了儿子的说辞,也不生疑,道:“如此就好,你毕竟年青,今后少出风头,勤恳当差,且不成孤负皇上恩情。”
七阿哥这些日子,日子也难过,心中七上八下的,偏上又无人可商讨。
曹颙听了李氏的话,有些感慨。莫非真是上了年事的原因,上辈子父母说教时,只感觉唠叨;这辈子,听了这些话,却只要内心暖洋洋的。
曹颙想到此处,如何能再袖手旁观。小年次日,他去给七阿哥存候,翁婿两人在王府书房中,有一番恳谈。
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在倚仗父祖余荫的曹家至公子,而是曹府的家主。
见半子这般不看好十四阿哥,七阿哥没有多问。
就算起初弘曙同十四阿哥豪情平平,这西北军中三年,叔侄两个没有友情,也有友情了。
虽说是纳妾,但是因为这“妾”的身份特别,李卫也不敢有涓滴怠慢,发了请柬,宴客吃酒。
不但如此,连弘倬、弘昕两个同母弟的出息,说不定也就义了。
就算下黑手,灭了李鼎,每次见到李家人时,内心都不能安然。
曹颙已经是一家之主,下人再称大爷也分歧适,该称“老爷”了。要不然平常各府来往,外头称“老爷”,家里称“大爷”,乱糟糟的,也叫人笑话。
戴锦看了四阿哥一眼,见他点头,站起起家,扶起李卫,笑着说道:“李大人客气了,今后就是一家人,还是不要外道才好……”
“母亲,户部两个尚书、四位侍郎,上头另有几位皇子阿哥掌部务,那里就需求儿子着力了?不过是皇上念在老太太同父亲的情分,给个别面罢了。”曹颙天然不会说,康熙八成将他当作荷包子甚么的。换了说辞安抚母亲。
从雍亲王府出来,李卫心乱如麻。
很多旗人,巴不得有个短长主子,提挈出息,几辈子都叨光。
淳郡王府,不止弘曙他们三个皇孙阿哥。
这就是母亲同父亲的辨别,母亲多是盼着儿子安然顺心,父亲却常常望子成龙,灿烂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