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病院最好的太医,都在畅春园当值,十六阿哥还想着请旨再派太医畴昔,怕关城门,出了城后,就策马疾走。
畅春园内,清溪书屋。
本来,这马夫陈德,养马虽是妙手。倒是个爱赌的。
凡是户部银库余裕些,犒赏些银两给那些蒙古王公,就能安抚住他们。不过是皋牢民气,让他们诚恳罢了,至于蒙古牧民的存亡,朝廷那里会放在心上。
康熙见他风尘仆仆的,额头上汗津津的,直感觉内心“突突”的。第一时候想到的是,莫不是咸安宫那边产生甚么变故。
十六阿哥闻言,心下一动。
这会儿工夫。弘倬、弘昕、弘景三个小阿哥也都赶过来,看到屋里世人皆庄严哀凄,也是忧心不已。
进了园子后,他也是一起疾行。
“马背受伤?”弘倬瞪着眼睛,喝道:“如何回事儿?”
弘曙兄弟即便不能承爵,七阿哥另有其他儿子,摆布这王府落不到外人手中。
曹颙巴巴地体贴弘曙,几分是看在小舅子的情分上,更重的则是为了让孩子们不落空母族庇护。
历朝历代,太子逼宫,不是奇怪之事儿。
实在,他多虑了。除了负伤,另有药物能混乱脉象,只是曹颙不精通医术,没想到此处,才会这般忧心。
曹颙在旁闻言,已经面色惨白。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是了,七哥如此,总要有人在王府主持大局。弘倬这小子,都二十好几了,还毛毛躁躁的。”
这能让太医说出凶恶,实是令人担忧。
就是这般彪俊的马,现下的模样却欠都雅。后背上,有斑斑血渍,这马也落空平素的沉稳,不断地用蹄子刨地。
要说十六阿哥带来这两位太医,也是外科骨科上的妙手,但是七阿哥昏倒不醒,这脉象孱羸,也使得两位老太医内心没底。
虽不是同母所出,但是因曹颙的干系,十六阿哥这些年同七阿哥也算靠近。
不管兄弟豪情如何,如果普通的生老病死,不过是感慨一声,但是这有“坠马”二字,此中可阐扬的余地就大了,谁晓得会扯到谁身上去,怎不叫两人胆战心惊……
这些年朝廷打着“重用”蒙前人的灯号,凡是有战事,都从蒙古大量征调兵马,安排在战事最火线,不过是变相的“减丁政策”。
弘倬见这马瞧着不对,想要近前检察,被大管家给拦下:“二阿哥,近前不得,这马马背受伤,正暴烈得很。”
到御前时,他还喘着粗气,神采涨红。虽说心焦,他也没有忘了分寸,看了几位大学士、尚书两眼,跪下道:“皇阿玛,儿臣有急事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