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邻近年底,府里琐事还多,曹颙不放心,就请田公公帮衬。田公公进府两个多月,将内宅家务相托,也算“名正言顺”。
现在,正值天寒地冻时节,这铸铁外就挂了一层白霜。
一个新上任的督抚与蝉联多年的督抚,在处所的影响力不成同日而语。
校场边上,挂着一块铸铁,平素是府中教头调集保护用的。
“闭上嘴,把舌头退返来!”弘昼上前,镇静道。
恒生那里经得住这个,生出小胳膊,要学弘昼的模样,蹭铸铁上的霜。
看着旁人娶妇嫁女,曹颙想到家中的孩子们,也生出韶华老去之感。
这已经是一年当中,离职的第三位总督。前两个是云南总督蒋陈锡,被命令送粮入藏;另有原任陕西总督鄂海,前去吐鲁番种田。
虽说田氏母子三人现在在借居曹府,但是比及左住兄弟长大,娶妻生子时,还是要自主流派的。
不但舌头,恒生连半个嘴唇都粘在铸铁上。
除了田公公,田氏与妞妞也常在梧桐苑,近年跟在初瑜身边,学着管家。妞妞是这两年才学,田氏还在紫晶活着时就学了。
这会是要哭不能,要喊不能,他只感觉喘不上气,嘴角都是哈拉,小脸已经过通红变得惨白……
弘昼拦住他的胳膊,道:“直接用舌头舔,更甜。”
“嗯,嗯!”弘昼笑着点头,看着恒生往铸铁前凑。
河工效力撤职笔帖式聂大鍹,叩阍控告河道总督赵世显侵欺修帑金及放纵家人纳贿。
想着曹项在外,曹颙就有些不放心,兄弟之间来往的手札。也比畴昔勤些。
不过户部有四阿哥坐堂,行事有条不紊,这同河道衙门之间的账目倒是清楚可查,挑不出甚么来。
恒生歪着小脑袋,倒是有些迷惑。
来岁就是康熙六十一年年,曹颙对于这一年的事儿,只记得两件,一件事康熙幸王园遇弘历,一件就是康熙驾崩。
弘昼恶作剧得逞,本想要大笑,但是见恒生这不幸模样,也有些惊住。
要晓得,这代替赵世显代理河道总督的陈鹏年,是出了名的朴重之人。为官十多年,一向在江南,前后获咎两任江南总督,先头一次受诬论斩。从豁免死;后一次是败给噶礼,被召回都城修书,这一沉寂就是十来年。
“恒生,你瞧,这是甚么?”弘昼指了指挂着的铸铁:“这是铸铁泛出的糖霜,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