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生在功课上向来吃紧,听了这话,倒是有些焦急,小声接道:“是啊,儿子另有十副大字没写。”
曹颙是懂蒙语的,听了这番话,没有感觉格埒克延丕勒的安排有甚么不当,反而因王府的管束,对这两人放心。
儿子失母,能有曹颙与初瑜如许身份的养父母扶养,也算是有所依托。
想是想,待到对方真送他,他感觉费事,就晓得不能要。
“就这个吧,看着不张扬,又值些分量。”天佑笑着说道。
她小时候,老是跟乌恩叨咕要外嫁,要买地做地主。长大后,也算明白过来,做百姓也不轻易,一定有朱门做奴舒心。
曹颙看了看儿子们,又看了格埒克延丕勒一眼,唤来曹元,叮咛他将天佑、恒生送归去。
“给弘昼阿哥的礼有了,弘历阿哥那边也不好拉下,再挑一样给他。剩下的,请母亲预备就好。”天佑说着,又从百宝格前,挑了对银质西洋仕女烛台,也叫人包好。
只是曹府行事,自打祖辈起,就不消外人的。就算有外头送的主子,不是转送,就是闲置。
他叫了两个健仆过来,对曹颙道:“这两人,一个叫巴拉,一个叫赤那,骑射工夫还能入眼,就送给曹大人做主子,还请曹大人不要嫌弃。”
这些年,他虽没有领旁的差事,但是就因他与曹颙一起长大,情分分歧,就是天佑、恒生见他,都要叫一声“满叔”。就是他老子与伯父,也没有这般面子……
曹颙没有回绝,但是也申明本身的顾虑,不但愿他上门。
因曹家身份有异,也没人挑曹家的理儿。
恒生听话地撂下羊毫,吃了两口茶,想起一事儿,嘴里说着“哥哥等等我”,而后“蹬蹬”地跑到上房,抱出一只锦盒来。
旁人没见到格埒克延丕勒,小满倒是见着的。那与恒生少爷肖似长相,是不能瞒人的。小满摸了摸胸口,倒是舒畅很多。
要真是无牵无挂两个孤儿,他就算要了,也不敢往孩子们身边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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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义,剖明得明白,留下表记来,申明传位之心。
天佑见状,低声对曹颙道:“父亲,夫子留了课业,明日要查,儿子同弟弟能不能先归去?”
曹颙让小满将身契与蒙古刀收好,带着世人回府。
天佑道:“那也不消巴巴送去,倒是让姑母多心。眼看就要腊八,王府里事件也忙,说不定mm过两日就返来了。”
他乐意为恒生谋个更好的出身,却舍不得孩子远去蒙古。
恒生听了,直点头,兄弟两个去了正房,站在百宝格子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