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又打量他两眼,确切没有半点漏看的。才道:“曹颙,你当年回绝做弘皙的伴读,回绝三哥与八哥对你的拉拢,是真的怯懦,不敢站队;还是你目光如炬,早就在内心有了主张,将宝压在旁人身上?”
李氏若坐针毡,恨不得立时就回。
有些话,在老友十六阿哥面前都讲不得的,更不要说没甚么友情的十阿哥。
“额娘,姐姐,我膝下有一对后代,他们传闻您们在,要过来给您叩首。”四儿笑意盈盈地说道。
曹颙并不是头一遭来国舅府。早在前几年佟家老太爷过世时,曹颙曾到过这边府里吊丧。
十阿哥就坐在曹颙上首,他是多罗郡王的爵位,又是当朝皇子,这满屋子中的来宾中,只要庄亲王辈分比他高、爵位比他显。以是他肆意的很。
看到曹颙与十阿哥在一道,四阿哥不由瞥了曹颙一眼,而前面色如常地同两人见过,往客堂去了。
虽说因方种公的原因,两家化解了暮年的僵局,有所来往,但是他同十阿哥的干系还是平平,不是能交心倾诉的干系。但是,现下十阿哥较着是有话说的意义。
除了四周挂着的书画,这屋子另有桌椅,十阿哥大喇喇地坐下,昂首看着曹颙。
曹颙望着外头人来人往,想着的是隆科多这算不算异动。
如果李四儿有这个筹算的话,就当以长辈礼说话。毕竟,联婚如果有谱的话,李氏就是亲家老太太。
八阿哥的和煦也好,小恩小惠也好,并不能让十阿哥佩服。
李氏性子虽绵,这些年这来,也算有几分见地。看这国舅夫人不按场出牌,内心也忐忑。
曹颙已经岔开话,从九阿哥的行迹问起,而后问起换匾额重新开业的桂香村。
而后,她才跟想起甚么似的,对侍立在身后的丫环低声叮咛了两句。
“他忙,外加上前些日子,在雍王府八嫂损李四儿时,九嫂跟着的闹腾来着。以九哥的心气,自不会带着数日前的难堪与冲突,巴巴地到国舅府混吃喝……”十阿哥慢悠悠地说道,却也没将李四儿当回事儿。
李氏在旁,只要跟着感喟的。不幸天下父母心,做女人到底不轻易,争来争去还是在后代身上。
这时,就见丫环出去,低声在李四儿面前禀告。
皇子阿哥中,只来了一名,不是曹颙所想的四阿哥,而是并不都城出来应酬的十阿哥。
不管是出身,还是母族,除了二阿哥,就数他最权贵。
十阿哥点点头,道:“前头带路。”